,反正?做道士也并不快活,早日解脱了罢。”

言罢,目光忽而飞速一转,盯上另一边的小娘子,微微笑道:“现在总没人护着你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李秀色方与一小道合力暂退了一只僵,眼见那道士还?在和僵纠缠,头顶忽又响起这么一声,她浑身?一激灵,还?未抬头,身?前已逼来一剑。

李秀色虽武功不好,人却是敏捷,条件反射一闪竟是躲了过去,她攥着那坠子骂道:“玄直,一大把年纪了,欺负一个小娘子,你要不要脸?”

身?侧便是长亭流水,池塘中?应当?是广陵王府饲养的银蛇,正?浮出?水面吐信,塘中?的水有些微微发红,还?飘着两截凶僵的胳膊。她站在塘边石上,已然退无可退,夜色中?发丝稍稍有些凌乱,嘴里?还?是大声道:“你若敢动我,我也把它?砸了!”

这话玄直已经听到了第二遍,他说道:“临死了还?这么多话?怎么,是有意拖延时间,让你那小情郎先逃?”

说着便仍要上前,李秀色深知此人厉害,抬头看一下头顶月色,再低头急忙嚷道:“你再过来,我真的砸了!”

“你不敢,”玄直冷笑:“那我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李秀色只恨得不得翻白眼,骂道:“难道现在你就不剥了?”

实在没?见过这般烦人的丫头,玄直委实没?了耐心,“你大可试试”,说完便干脆一掌朝她逼去,本欲打死这丫头的时候顺势把坠子取回,没?想到眼瞧他过来,李秀色抬手重重一扬,用力朝另一边的硬石上砸了个东西过去。

“试试就试试!”

玄直一惊,当?即转换方向,下意识想要挽回捞去,却听 “啪!”的一声,那坠子直直砸在石面,清脆的声响震得他生生一愣,碧色的瓷片如同水珠在他面前碎开?。

这边厢,李秀色办完事撒腿就跑,她方才确实有意拖延时间,也不知陈皮把他主子拽走没?有。

但她还?未跑两步,就听身?后风声呼啸,应当?是玄直反应过来,扔了个什么个东西而来,李秀色深知被刺就是死,条件反射便要避开?,蒙头却撞上什么。

她下意识以为?是凶僵,惊吓间抬手又就要摸小剑,手腕却被扣住,被人迅速一揽至身?后,擦身?而过时扑鼻涌进桃花香,伴随着清脆的银铃声响,随即又听“乒、乓”几声,眨眼之间,朝她刺来的暗器如数被挡了回去。

李秀色抬头对上一双红色的眼与那张此刻格外妖冶漂亮的脸,怔了一瞬,又惊又喜:“颜元今?你醒了?”

广陵王世子并未出?声,放开?她后,只扫了她的唇上一眼,她的嘴唇破了,残留着几丝血腥味。

那独特?的血腥味令他眉毛稍稍一蹙,别过目光,转而看向不远处的玄直,后者手里?握着碎片,具体十步之远,眼底满是杀意,并未看他,只盯着李秀色,一字一顿道:“毁了阿迢留给我的最后一件遗物,我要杀了你。”

李秀色自颜元今身?后探出?头:“……阿迢?”

她猜测这应当?是已逝的谢国公夫人萧氏名讳,先前已经自顾隽那几人口?中?打听全了之前谢寅的口?供,基本了解了上代的恩怨,晓得这厮从来都?是一厢情愿,便直言道:“玄道长莫不是自作t?多情罢!萧氏堂堂国公夫人,要留遗物,那也是给丈夫、儿子,你算甚么东西?我看这坠子,怕不是你偷来的、抢来的罢!”

玄直面色愈发的黑,半晌方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李秀色道:“你打着自认深情的名号,借着为?她报仇的名号成?全自己私心,又是滥杀无辜,又是暗自练僵,萧氏即便是活过来,只怕是都?要跟你划清界限,后悔相识!这坠子砸了也好,省得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