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些?妖道禁术,他自诩道行深厚,断不会?被区区妖术影响,反倒有化?邪为正之能。”

像是想起青年男子趴在自己床头,唧唧歪歪地念叨起“若能将妖道之术也转化?为正道之用,那对?道家,对?师兄你我?的道行来说,岂不是为上上之佳!”。明?明?是大逆不道的事,却?因他眼底闪烁明?如?星辰的亮光,让彼时的长齐也有一丝晃神,但他很快制止了这大胆的想法,只以长辈之风老成道:“休得胡言,若让师傅知晓,必要罚你。”

“我?本?以为师弟不过说说而已。从前他被师傅的教诲下?压下?了自己的那颗野心,举止分寸,甚至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弟子,一切本?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后来却?又不知缘由重新躁动,真的去盗取一干禁书欲习邪术。”

长齐眼中的光色暗淡一瞬,淡淡叹了口气:“种种终被师傅知晓……师傅深知管不住他,便以严刑废其双腿,辍其道号,逐出师门,再?不相见。”

众人闻此难免唏嘘,却?听长齐又想起什么,低声道:“说来道清……便是原本?玄直手下?的那位小弟子。”

卫祁在一愣:“什么?”

“师弟本?是极疼爱这个年幼的小弟子的,只是后来再?也没?管过,在他出事后……道清才纳入了我?的名下?。”

玄直竟是道清师兄的师傅……此事卫祁在从未知晓,师傅并?未说过,连道清师兄也未提过,他们?似乎都非常默契地抹去了此人的存在一般。从前他也曾听闻曾有弟子偷学禁术被废双腿驱逐,但他本?以为只是哪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却?不想竟是个从未听闻过的师伯。

种种线索似乎缠绕到了一处,快要明?晰,可还未等李秀色追问,却?听长齐又道:“玄直即便私下?,也从不穿黑。他喜白?,本?是最为厌黑之人。”

掌门的思绪似乎有些?飘远,又喃喃道:“况且,早在废除双腿的第二月,他便因行动不便,又过于骄傲不肯同任何人低头,于雪夜掉进河中,也不知是淹死……还是活活饿死了。”

下山 保佑您徒弟平安无事。

一时怔怔。

卫祁在讶道?:“师伯……已逝了?”

长齐半晌未言, 抬起头道?:“他已不再是我阴山观中人,更非你的师伯。”

言语平静如一潭死水,仿若方才还因这前师弟流露出遗憾心痛情绪的并非是他一般。

颜元今兴致缺缺地将?册子余下翻完, 广陵王世子虽说往日里那些?但凡自己?不甚在意、哪怕见过上百次的人名字都记不得?, 但正事上却是记性极好, 甚至还有些?过目不忘,诸如此类册子的记载只草草扫去一眼?,便也大差不差地印在了脑中。

见这掌门也应当是将?自己?所知的能说的都说完了,这顿早膳实属用得?漫长,他便将?翻完的册子丢回桌上, 懒洋洋地偏头瞥了桌上其余三人一眼?:“吃完了?”言下之意是事办完了,该下山了。

顾隽颇为?尴尬地捧着手里装着白?粥的碗, 方才讲正事时没人注意, 他倒还能再吃上两口, 这会?儿腼腆起来, 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碗筷整齐放置了回去,言语间还有些?依依不舍:“观中粥点口味倒是非比寻常。”

“此类皆由后山千年古泉水所熬制,除甘甜外?,还天然带了些?草木清香之气。”长齐道?:“施主若是喜欢,可差人为?您捎一壶走。”说着便唤了外?头一个弟子来。

还有此等好事?顾大公子双眼?微亮,欲拒还迎道?:“未免过于麻烦这位小哥了。”

“不麻烦。”

顾隽立马道?:“既然如此,顾某便恭敬不如……”

话未说完,便被广陵王世子不耐烦地拎着领子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