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忽然又扭头看着她片刻,再更?忽然地道:“李娘子,昨昨兄中意你。”
“……”李秀色再被呛了口。
她活像见了鬼,对上身旁一脸肯定的眼神:“什么?”
顾隽对着她笑:“扬州亭后,昨昨兄专程去寻了高家兄妹,教?训了那高复一顿,也吓唬了高家小娘子,二人好生狼狈,尤其高复被打得只怕几月都出不了门。昨昨兄没说缘由,但我晓得是因为你。”
李秀色闻言一愣。
这件事她一点也不知?道,也丝毫未曾听?颜元今提起过。她晓得那日茶棚中她与高兰的对话都被扬州亭二楼听?了去,但她自?己本身都未太放在心上,可那骚包却是一声不吭地事后自?己寻了人帮她教?训了?
“那日我与昨昨兄在长斋阁,他问?起我经?历几桩立废反复的婚事,是如何想?的。”顾隽淡淡道:“我不太清楚,包括事到如今也不知?世人皆言的、所谓的‘爱’是什么。只是总觉得从前冥冥中似总有人推着我走,而?忽然有一天,顾某开始自?己走了而?已。”
“昨昨兄闻言许久未做声,楼下?人来来往往,他便看了许久,而?后忽然对我道,他也是如此?。从前大脑总在反复告诉他,他一定不会喜欢上这个人,可理智与束缚统统没用,似是冲破了什么,他还是非常迫切、又非常正确地喜欢上了。昨昨兄说,好像这便是所谓的‘爱’了。”
顾隽又笑了笑:“昨昨兄依旧没提,但我晓得,那人说的也是你。”
“我与昨昨兄自?幼一同长大,他是否动心,我看得出来。”
李秀色一颗心忽然好似坐上了个秋千,一时间忽上忽下?,脑子也有些懵。她瞧见顾隽一脸明白人的神色,不知?道是该说什么,更?不明白这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想?起自?己从前托他给颜元今递信送食各种撮合,一时有些心虚起来,只喝茶没说话,但喝来喝去这茶也喝得莫名心不在焉,只觉得浑身又热起来,实在有些坐不住,便借口出去透透气。
这阴山观每一人都好生奇怪,虽会礼貌招呼,但当问?问?题却又缄口不言,李秀色好不容易拦了人,问?卫祁在在何处,对方只摇摇头说“不知?”,又问?道灵在何处,对方也说“不知?”。
这番一问?三不知?下?来,她正觉奇怪,忽见一人独自?自?方才的偏院而?来,便忙迎上打了招呼,问?道:“为何就道长一人,吴娘子在何处?”
“伤心过度。”长齐道:“娘子不必担心,观中已派人将她于客房先安置歇息了。”
李秀色愣了下?,又道:“廖子司……”
“怨气尽散,冤情已解。”长齐颔首道:“吴娘子将他昔日呈卷递上,这般才是真正的放下?过往了。”
李秀色听?得有些心酸,也不敢再多问?,只点了下?头,许久才又换了话题:“敢问?卫道长现?在于何处?”
长齐对她微微一笑,却又是答非所问?:“施主?几人上山,除却廖子司一事,可是还有旁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