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世子,真的不用了……”这骚包这般殷勤做什么!

广陵王世子嗤道:“杯子还我。”

“……”原是自作多情了。

李秀色忙将杯子递回去?,谁料这一回却是对方?的指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触到了她掌心,小娘子手中的杯子没有拿稳,便径直摔了下去?,二人中间夹着口干舌燥的白子石,脚尖顿时被那杯子砸了个正中,“哎哟”一下痛呼出?了声。

广陵王世子漫不经心地?收了手,瞧了眼?自己指尖。李秀色还在?懊恼自己怎么对他反应这般的大,便听白子石哀嚎完忽然道:“想起来了!”

“我听秦友唤他‘员外’,好似姓吴。”

李秀色倏然一怔。

姓吴,吴员外,吴荑儿的爹。

她忽然有些头晕,又觉得事情不该如此,良久才抓住了白子石的胳膊道:“你确定姓吴?都中有几个员外?”

颜元今在?旁懒洋洋道:“员外不少,姓吴的只有一个。”

话音落时,一旁的白子石只觉得自己臂间立马一记吃痛,似是有什么小东西弹了上来,叫他胳膊一瞬便挣离了小娘子的手。

李秀色喃喃:“所以……”

“所以,这姓廖的本以为努力考取功名后便能求得心上人父亲成全,可?谁知连功名都是被后者亲手斩断。那个爹想来丝毫不在?乎他能否证明自己,也不在?乎女儿意愿如何幸福与否,只在?乎自己的权威不可?失,子女不可?逃脱掌控,既是他认定的‘寒门无用’,就必须如他所言一无是处,不能有翻身可?能,只要他是对的,哪怕是将旁人的前程、甚至一生都视作草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姓廖的怀疑自己,怀疑天下,也未曾怀疑过他,恐怕最后万念俱灰投河,也在?那厮意料之中。”

广陵王世子慢慢说?完,讥诮道:“换言之,原来,他是被他亲手害死的。”

虽然直到他死了化僵,也还在?保护他的女儿。

道清 道士被咬,哪个道士?……

李秀色跌坐在凳上, 心中忽然一阵悲愤,更多的是好?笑,许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在这书中当?真是见识了?不少人性, 一个比一个叫她觉得恶心。

白子石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什么, 见此?刻气氛凝重, 只?讨好?地出声道:“在下委实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各位,能否放我”

话?未说完,面前寒光一闪,长剑竟又横到了?颈间, 白子石浑身一哆嗦,顿时不敢再吭声。

“未替书院做过什么坏事。”广陵王世子坐于椅上, 慢条斯理?地重复完他方才的话?, 轻嗤:“你再好?好?想想。”

“……”白子石一时又有些腿软。

诚然他方才那话?确实说得过了?些, 自中举后?任官, 多多少少是收了?书院的信,也帮过那么几次忙,但应当?没什么大事罢。这世子这么说,莫非是他早知道些什么了?。

打?量了?下眼前人的脸色,白子石苦着脸道:“世子,您要问的是哪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