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便?得圣意,以‘为官救世?之道’为科举其一大论述主题,命各举子做文?。这一篇文?,白子石是上甲之一。”
见李秀色听得认真,眉眼?中?仍是疑惑,顾大公子续道:“这本来并无什么?问题。”
“这一篇文?章,洋洋洒洒,论‘官以民为本’,观点清晰有力,写得极好。只是唯一一点是,文?中?在百姓疾苦上,写得也很清晰,甚至过于?清晰了。为官如何救世?,但他写得……”顾隽道:“更像是世?人?所求何官。”
李秀色听懂了,稍稍一讶:“但……”
“但这也不过是个小?点,本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旁人?想的太多,抑或是夸大了些。”广陵王世?子在旁慢悠悠地打断她的话,讥讽道:“不过巧得很,偏偏这个白子石出身名门,自小?也算是锦衣玉食,莫说疾苦,只怕是沾了泥的路都没走过几条。此外,还是个专爱靡靡之音,作诗都只会作风花雪月的货色。”
“科举只看才学,不会深究文?后。”顾隽在旁补充道:“但这篇文?,倘若不是当真自苦中?食来,或是深入其境,断写不出有如此见得与感?悟。更何况顾某看过白公子科举前?与近两年所作文?章,真才实学不假,却截然不同,远再无当日卷中?气魄。”
李秀色越听越觉得在理,她完全信任顾隽,更何况这向来小?心谨慎的大少爷看起来在这确认这件事上没少下功夫。她点了点头,下意识又看向一旁的颜元今,却见他只是懒洋洋:“本世?子没做过功课,只是猜的。”
“……”
李秀色收回目光,她现在一想着这件事,想着江照的遭遇便?有些气,顿时一拍桌子,恨恨道:“倘若真如顾公子所料,那这白子石便?是作弊,是于?天子脚下欺上瞒下,偷龙换凤!他自己生来好命不说,到头来在这上竟还要抢占旁人?的心血与人?生!可?恶!卑鄙!小?人?!真该死!”
她骂得毫不留情,唾沫横飞,听得边上t?顾隽公子心惊胆战,广陵王世?子倒是在一旁稍稍一挑眉,甚至在小?娘子看不到的角度,还饶有兴致地托起了下巴,一边慢慢吃茶一边欣赏她骂人?。
李秀色骂尽兴时收了嘴,察觉一侧目光,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颜元今的。他一双凤眸生得好看,视线收也未收,好似在打量她。
这人?素来穿得招摇,所以李秀色才给他起了那么?个不大好听的骚包称号。可?事实上,不看穿着打扮,饶是就这么?轻飘飘地抵着下巴,竟也能给人?看出些风骚的味道来。
他的目光太过光明正?大,反倒让她不自在了起来,毕竟她内心还是有些心虚的,忍不住在心中?思?索了半天,他看我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他在想什么??他不会在想昨天……
广陵王世?子忽然道:“怎么?不骂了?”
李秀色思路霎时中断:“骂、骂完了。”
“哦。”
世子殿下似乎有些失望地收了手,目光也兴致缺缺地移了开。
见他没再看她,李秀色拍拍胸脯,放下心来。想多了想多了。
她看向顾隽,心中?难掩愤慨:“要怎么?去确认?即便?是白子石真的有异,但也无法证明便?是他害了江照,是我们要找的人?。”
顾隽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说完,他则是看向了一旁的颜元今:“昨昨兄。”
广陵王世?子做事从不拖拉,于?是他嗤了一声?,直接“唰”一下自桌上站起了身子:“这还不简单?亲自去问问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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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石于?翰林院处事,今日正?是休沐。
一辆马车停在了某条长街的正?中?,这条街有些微微的偏,街巷高?大,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