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可我知道,可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又听乔吟道:“退一步说,即便是上?天不尽如意,早在?姻缘簿上?将我的名?字划了,我这般至诚至坚,谁又说不能凭我的努力给自己添上?一笔呢?我乔吟素来不信天定,只信自己这一生。”
李秀色心中一时又湿热起来,点了点头道:“说的是。”
她想了想,忙从自己怀中掏出道灵那封信来,道:“乔姐姐,这是卫道长的……”
未等她说完,春采在?旁气?哄哄道:“李娘子,莫要?再提那道士了,我家娘子这几日t?为他受罚,他却连个影子都未见到。说是情?投意合,可凭何只见我家小姐受罪了,他一个大男子,连些责任都不担么?几日未见,怕不是躲在?哪逍遥快活去了罢!”
这小婢女?倒也?伶牙俐齿,一心为自家小姐,言语间?便有些激动。
乔吟并未制止她,也?并未说什么,只拿过了李秀色递来的信,静静看了看,攥纸的手微动了下,忽而?笑了笑:“他也在受罚?”
李秀色忙道:“是的。说是阴山观罚得更狠,掌门盛怒,非但要?他跪,还有各种说是后山专门惩人的阵法,美?其名?曰磨练心志,只要卫道长松口便可过阵,他却半点口未开,硬生生受了。”
春采在?旁似乎也?愣了愣,但这小丫鬟明显还有些不服气?,小声嘟囔道:“这谁知道呢,也?不早传个信来……”
乔吟沉默了半晌,眼?睫终于动了动,像是为了掩盖情?绪,故意道:“罚便罚罢,我又不是没为他跪过。”
又将目光放至信件中的“心意已决”四个字上?良久,眼?底终于现出了一抹酸涩的、几欲落泪的笑意:“原先我只当他也唯信命,原来也?是不肯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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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到了大半,乔老爷便催人叫女?儿去前厅迎女?客了。此?番生辰宴国公府似乎有意大事铺张,除了乔吟自己邀的一些熟悉或友人,宾客中不乏其他有头有脸的王公贵族或是乔恒看得起的朝中新贵。
乔吟懒得同那些不熟的人虚与?委蛇,只带着李秀色同自己一些儿时的玩伴小娘子打了招呼,那些小娘子纷纷献上?自己的礼物,一个赛一个的珍贵,多是些珍宝或饰品。乔吟不太在?意这些,并未打开来看,只一一谢过,叫春采收了去。
李秀色也?赶忙把?自己的叫小蚕抱上?来,一个裹了粉色宣纸的小木盒,折得整整齐齐,盒外还扎了绳子,打了个似乎想极力掰正、但还是有些歪歪扭扭蝴蝶结。
小蚕在?旁边得意介绍道:“乔娘子,这是我家小姐亲自包的,绳结也?是她亲手打的呢!”
李秀色也?丝毫不谦虚:“乔姐姐,你瞧我这结打得好看吗?”
乔吟违心道:“好看。”
她说着将外头那层宣纸小心翼翼地拆开,叠至一旁。打开盒子,里头放置着一个红蓝色相间?的钱袋,上?头绣了纹路,绣线针法颇有些青涩,但不难看出是把?瑶琴。
小蚕忙又道:“乔娘子,这袋子是小姐在?千机楼买的,出自名?家,都是上?好的料子,但是上?头那把?琴是我家小姐一针一线亲手绣的。”
说到这,小蚕还有些奇怪起来,小姐以前不爱出门时也?不是没亲手做过东西,比如给那高复就做过不少,素来是心灵手巧的。怎的前几日绣这个时好似压根不会用针线似的,还将自己手扎了。
“真好看。”
乔吟果真笑意吟吟的,在?那袋子的琴上?摸来摸去,她素来不喜什么奇珍异宝,眼?下这小娘子亲手做的礼物,倒像是正送至她心尖尖儿上?了。
李秀色叹口气?道:“可惜就是缺了个挂件。乔姐姐,你瞧这袋子边上?,原是可以挂个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