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都是?男女授受不亲,况且一点也?算不上美妙,他?如何能随随便便就亲上来呢?不仅亲了,还咬上了一口?,当她是?什么香喷喷的猪肉啃吗?!

她越想越激愤难平,说了一大嗵吓唬人的话后,又瞪了看着凳上的罪魁祸首一眼,想着反正他?应当也?记不住,便又骂道:“什么堂堂广陵王世子……分明就是?个臭流氓、死变态、下流鬼!”

“……”

广陵王世子被骂得狗血淋头,面上却一丝波动也?无,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头疼,那痛感令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而后闭上了眼。

李秀色“喂”了一声:“我只是?骂你,我可没打你啊……做出这幅表情做什么。”

她嘟囔完这么一句,开窗看了看外面天?色,考虑要不要将这世子赶走,毕竟共处一室若是?被人知道了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眼下那燕瑟搬走了,这院子也?算是?安全,况且这世子如今眼睛还红着,若是?将?他?丢出去他?人撞见,且不说旁人会不会安全,有关这世子的流言蜚语恐怕也?不会少。

难得?起了丝善心,李秀色关上窗,回过身时看见颜元今依旧闭着眼,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她犹豫了片刻,目光不经意瞥向了小郎君腕间的伤口?处,忍不住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自生自灭罢,我可不会管你。”

她说完话后,便径直走向了床边,将?床帘放下,确认这世子应当不会挣脱,才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床。

饶是?还有些不放心,但许是?真的累了,还是?连打了两个呵欠,困意也?渐渐涌了上来。

*

一夜无事。

天?蒙蒙亮时,在椅上坐了一夜的身子动了动,似是?酸涩至极,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头。

颜元今慢慢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屋内陈设。他?思绪停滞了片刻,下意识要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低下头看见身上的绳索,眉心不由得?一跳。

虽说这么些年的月圆之夜他?没少捆绑住自己,但是?还从未用?过如此粗糙的麻绳,勒得?如此之紧,身上怕是?都扯出了淤痕。

他?视线落至自己的手腕处,却见原本受伤的伤口?上被白?色的细布条缠绕包扎了住,上头还打了个颇为难看的小结。

正在失神,忽听不远处的床上响起“唔啊”一声长长的哈欠,帘后模糊看见两条高高举起的胳膊,似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音色中?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

伸完懒腰后,那人又翻了个身,似乎砸了砸嘴,磨蹭了老半天?才伸出手,掀了掀床帘,似想朝外打量一眼。

只掀了一瞬,床上那人便蹭一下坐了起来,一把?将?帘子大掀开,吃惊地同他?大眼瞪小眼。

“世子!”小娘子一双杏眼瞪得?溜圆,老半天?才咽了口?唾沫:“你醒了?”

她有些狐疑地看向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在确认他?是?否恢复了清醒。

颜元今看着她睡得?乱糟糟松松垮垮的头发,“嗯”了一声,道:“你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