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色白眼一翻, 当即哀嚎一声,吓晕过去,再一扑棱醒过来, 才发现她?好好躺在房内床上,窗外已日?晒三?竿。
她?抹了把?额上虚汗,暗暗安抚自?己不过是梦,收拾妥当后拉开门,正见一小?厮靠坐在她?与广陵王世子的房门中间。
她?将手中大?氅递了过去:“多谢陈皮小?哥关?心。”
陈皮一骨碌自?地上爬了起来:“娘子多礼了,这是主子托我送的,应谢谢主子才是。”
他说着,又咳嗽一声,挠挠脖子,一脸欲说还休:“那个,李娘子,昨夜的事……”
李秀色没等他说完,已然睁大?双眼,神态故作茫然:“昨夜?昨夜何事?”
陈皮愣了愣,立马笑?起来,他原还担心这小?娘子是个不省心的会连累上自?己,眼下面上终对她?挂上“您真上道?”的赞许,继续道?:“娘子这般便很好,您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过见过,定?能保全自?身……”他清清嗓子:“和我的安全。”
李秀色对他微微颔首,却是皮笑?肉不笑?。
她?关?门朝外走出两步,顿了一顿,忽又退回?来,左右看看见无旁人,便稍凑近了些,于陈皮耳边低声:“小?哥,您不如偷偷告诉我,世子究竟为何会如此?我实在好奇得紧。”
“哎呀!”陈皮立马朝后退一步:“李娘子,您这怎么还立马变卦了呢,方才不还”
说话时,忽听身后主子房间内传来细微声响,声音当即低了下去。
李秀色清清嗓子,睨他一眼:“不说算了。”
下了楼,正瞧见卫祁在与乔吟于一处用膳,乐呵呵凑上去道?了声早,瞧见满桌鱼肉,馋嘴道?:“一大?早便这般丰盛!”
乔吟笑?道?:“李妹妹,这已是午膳了。我和小?道?长已用过早点?,出去了一趟才回?来。”
李秀色微赧,又听卫祁在道?:“看来李姑娘昨夜睡得极好。”
前者只得心虚点?头。
卫祁在叹气道?t?:“说起来,昨夜乃十五月圆,以往每月此日?师兄都会与我书信一封,可从上月起,便再也没收到他的信了。”
乔吟知他又在担忧那?无故失联的师兄,正要出言安慰,又忽想起什么,稍皱眉道?:“昨夜是十五?”
说话间,忽听楼梯处传来声响,扭头看去,正是颜元今那对主仆,广陵王世子走在前头,他今日?换了身松霜绿绣腾云暗纹的锦袍,腰束白玉带,头上铜钱辫新配扎了条青白色绳结,一眼望去,好一个神采飞扬、清新俊逸的翩翩公子。
陈皮在身后跟着,恨不得上手搀扶,嘴里絮絮叨叨:“主子慢点?慢点?”
颜元今浑不在意,甚至还不耐烦扭头扫了自?家小?厮一眼,陈皮方才乖乖闭嘴。
两人又是招呼都未打一声自?卫祁在几人身后穿过,自?然地坐上了靠窗的宝位。
李秀色偷偷打量他胳膊,回?想起昨夜这厮撕咬自?身的模样,惊叹他一夜过后竟能如无事发生过一般,又精神济济起来,约莫也有好好收拾过自?己,倒真是个重形象的骚包。正暗暗思忖着,不想广陵王世子的眼神忽而冷冷瞥了过来,她?忙一惊,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
“世子,”乔吟看着颜元今方向,轻皱的秀眉微微一松,问道?:“您昨夜歇息得可好?”
后者未应声,反倒是陈皮忙应道?:“好好好,主子昨夜自?然睡得可好了,如何会不好呢,您说是罢,李娘子?”
“……”
李秀色:?
陈皮说完见对面三人纷纷怔了一瞬,便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嘴皮,坏了坏了,他着急替主子遮掩,口无遮拦,也不知怎么一时嘴瓢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