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他罢……”

顾惜之坐上桌边,不紧不慢地拆封了一卷新的宣纸,沾上墨,一边写字,一边道:“你先告诉我,他来?府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抬头看她的脸:“为何?要寻你?”

月阿柳一愣,吞吐道:“这?是?……这?是?奴婢的私事。”

顾惜之笑了:“私事?何?为私事?你一个婢子,何?来?私事可言?若我没记错,你卖至我府中为婢时签的可是?死契,绝无?出府结亲的可能,更不被允许与外男私通。更何?况”

他瞧了她颈间铜牌一眼:“别忘了自己下等族的身份,你以为那男子生得好看便是?好人,便会真心待你?还是?说,你挑了个与你身份相?等的,他也大字不识?”

月阿柳面色涨红,不可置信道:“公子,您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那也比你暗通款曲来?的要好!”

月阿柳道:“我同?他如何?,您为何?这?般激动??我不过一个下等奴才,奴才的事,公子又何?必这?般操心!”

顾惜之急火攻心,怒道:“我为何?不能激动?,你既已是?我的人,阿留又是?”

言至半途,骤然一僵,顿时收声。

月阿柳在气头上,似并未听懂他说什么,只觉面前是?个疯子,她终于深吸口气道:“公子,我阿弟确实与我出身相?同?,也确实大字不识,可他早将这?牌子丢了,如今活得坦荡光明,也脱离了下等族身份,公子只瞧不起我一人便好,还望莫要出言侮辱于他。”

顾惜之手中笔瞬间落在地上,讶道:“阿弟?”

见她未答,他沉默一瞬,似是?终于冷静下来?,眉眼染上歉疚,问?道:“你背后的伤势如何??”

月阿柳抿唇,未吭声。

“那一下打得很重,你稍等,我这?有些伤药……”

他说着?,拉开?桌旁柜门,却不想从中掉落出个什么,月阿柳下意识望去,却见是?一眼熟的布娃娃,陈旧万分,娃娃背后的锋线被拆开?,半张布条抖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