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杜承毅没看他:“嗯。”

门冬起身去了洗漱间,出来时发现桌面上多了一碗热腾腾的粥。

他脚步一顿,望了眼四周,搬着一把椅子到卧室的墙边,坐了下来。他正襟危坐的姿态处处透露着疏离和拘谨,宛若刚来杜家那会儿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杜承毅忽然说:“过来。”

门冬立刻站起来。

“粥是给你的。”

门冬走到书桌对面,打算端着碗去楼下餐厅吃。

杜承毅手中的笔一停,说:“就在这儿吃。坐我对面。”

“嗯。”门冬依言坐下,点点头,“好。”

粥的温度刚好,他勺起一勺,吹两下,就能入口。除了陶瓷勺偶尔碰到碗产生的轻微的声音,门冬喝粥时几乎没发出声音。他一直垂着头,刘海胡乱散落在额间,遮盖住了他的神色。

杜承毅瞥他几眼,都只瞥见了门冬头顶的发旋。没来由地,他顿觉喉咙有些涩,于是摸出一支烟,点燃,含进嘴里。

直到喝完了粥,门冬才抬头:“杜……”

不待他说完,杜承毅拨了座机:“上来收一下碗。”

不多时,一个佣人便敲响门,进来收走了碗。

杜承毅一手夹着烟,一手拎着文件一角,仔细看着。门冬坐在他对面,无事可干,又不想看杜承毅,于是无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了离自己最近的正燃着的那支烟上。

杜承毅看他一眼,将那支只燃了半截的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门冬猛然回神,愣了一下。

他刚想开口,说自己不介意烟味,可话将将逼至嘴边,就被他咽了回去。

算了,门冬想,没什么可说。

杜承毅问:“身体有不适的地方吗?”

“目前没有。”门冬如实回答,“昨晚刚针灸完时有些累,现在没什么感觉了。”

“针灸这件事……”杜承毅停顿几秒,接着道,“医生说暂时每周一次。”

两人现在对话都没有看对方。门冬看墙,杜承毅看文件。

门冬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是什么态度。

像上次那样感激涕零?然后因杜承毅的无故怒火落得一场空。他一开始有多少期待,后来便有多少失望。他怨杜承毅,却又自知怨恨是最无能的情绪。

他上回试图去讨好杜承毅,已是没脸没皮地鼓足了勇气,杜承毅那句冷漠的“没什么针灸”就像一兜冰冷的水,把他的勇气彻底扒下来,扔在了别墅大厅的地板上,提醒他捡起自尊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更狼狈了。

能不能针灸,就是杜承毅一句话的事,全凭杜承毅的心情如何。

自始至终,不是由他门冬能左右的,无论是什么。

他已经看清了。或许他早该看清。

有了一回,他不会再天真地尝试第二回。

他再不要期待。

他微微笑着,说:“嗯,我知道了。谢谢杜先生。”

杜承毅盯着门冬的脸,手指有些僵,片刻后,沉默着收回了视线。

第二十一章

每周六的下午,是医生帮门冬针灸的固定时间。

门冬本以为,那晚杜承毅没有强迫他做那些事,是由于杜承毅难得好心地顾念他第一次针灸后的身体状态,可后来这几次找他,杜承毅都没有对他做过分逾越的事。

除了晚上睡在一起时,杜承毅还是会抱着他,其余时间,他们大多相对无言。

他不是个善于记仇的人。杜承毅失诺那晚,他在车后座上哭泣时的伤心,他对杜承毅生出的愤恨,在每周按部就班的针灸时光里,都渐渐被消磨得不那么尖锐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