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新同桌固执地背着他走了二十多分钟,等回到他家楼下,阴郁受看见他身上都出了一层热汗。

路灯昏黄,四下无声,晚风不动声色地撩拨着心弦。

新同桌低着头抬手给他仔仔细细地扣衣扣,阴郁受心里藏着事,没怎么注意他的神情。

忽而就听到他说:“我今天很担心你,我只下去了半个小时,你就不见了,门口的监控找不到你,房间外、电梯中……哪里都找不到你,你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很担心你,要不是突然想到酒店的保洁阿姨,我都找不到你。可我找到你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你躺在别人怀里,身体里还埋着别人的手指。小钰儿,没人会不生气的啊,你上一秒还在说着喜欢我,一点点的喜欢就这么廉价吗?”

阴郁受对上他的眼神,愧疚感顿时油然而生,慌慌张张地抬手环住他脖子,一边仰头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候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你知道的,我武力值那么低,我打不过,后来……后来发生了一点事唔……”双唇忽然覆上一抹温软,新同桌捏着他下巴安静地舔弄,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温柔又不要拒绝地让他闭了嘴。

一吻结束,新同桌用指腹擦了擦他嘴角的水渍,轻声说:“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之后再好好告诉我,好不好?”

阴郁受从来没见过新同桌这么受伤的表情,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罪不可赦,仔细一想,悲哀地发现自己貌似真的做着一个渣受该做的事情!

他赶紧主动上前抱住新同桌,认真而愧疚地说:“我喜欢你的,对不起,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不要难过。”

新同桌蹭了蹭他发顶,闷声应道:“嗯……”阴郁受回家的时候,满脸疲惫回了房间,换好衣服的时候,就惊诧地发现竹马在坐在他床上玩手机。

“啊!!”阴郁受下意识抬手盖住脖颈,轻轻挠了挠那些被转学生弄出来的吻痕。

好在竹马神经粗大,并没有感觉到他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口吻寻常地问:“怎么突然回来了?我给你发消息你都没回。”

言罢,他顿了顿,又解释说:“今天下午谢斐说他有点不舒服,我就带他去医院了,我看你看的正开心,也没打扰你,想赶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你发消息说先回来了。你是去哪了吗?我回来都没看见你。”

要是之前听到这话,阴郁受大抵要酸到柠檬,但此时此刻却只能说心情复杂。

去哪了?

去跟你心上人从门口干到浴室又转战大床这种事能说吗?

阴郁受沉默着没说话,生硬地转移话题问:“小……”他话音顿了顿,咽下了那个念了无数遍的称呼,有点紧张又茫然地扣动着自己的手指,这才稳着声线,佯装轻松地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吗?”

“当然……”竹马也没注意到他有些微妙的神色,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笑的很是开怀,“我那时候躺在病床上,还不能动,就看见你每天趴在窗户上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当时还在想是哪家的小孩这么可爱,身边也没个大人陪着。”

“后来好不容易离开了重症病房,你就跑到我床上啪嗒啪嗒地掉眼泪,说想让我给你讲笑话,我绞尽脑汁讲了个冷笑话,你不笑就算了,还哭的更厉害了,一点也不怕生地缩在我怀里哭。”

竹马还在叨叨叨地说着些什么,阴郁受却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当然不怕生。

他当时以为床上那个形销骨立的「哥哥」是陪了他好多年的小徐哥哥啊。

不想回以前的家,不想回现在的家,没办法躲进小徐哥哥的卧室,他只能每天偷偷地看着「大病一场的小徐哥哥」。那么小的一间病房,比偌大的华丽别墅还让他有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