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抢救了一周,下了三次病危,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

堪堪修养半年,他就平静地说要转学回来。

父亲问他想去哪。

谢斐低垂着眼眸,近乎低喃地说:“我想和弟弟一个班。”

父亲几乎是对他有求必应,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了。

好不容易摆脱泥潭的谢斐其实是有些茫然的。

他是恨着徐信庭和祁冬钰的。

恨徐信庭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恨祁冬钰十年来的杳无音信,恨他相见后茫然无情的眼神。

三千多封信笺至今没能等到心上人的亲启。

他没什么活下去的念想,大抵只能靠着恨意活下去。

他不敢直面祁冬钰,怕自己心软的太快,也更怕祁冬钰的天真无知的残忍。

谢斐承认,最开始察觉到徐信庭的目光时,他是存着报复心理的。

他当年一不小心的心软就赔了半辈子。既然是双胞胎,徐信庭怎么能不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呢?

没道理啊。

徐信庭越是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界限,谢斐就越开怀,故意诱导着他往万劫不复的方向越走越远。

而看到祁冬钰痛苦,谢斐恶劣地品尝出几分快感,每当心软就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回忆那年他跋涉千里跑去见他,对视半分钟后,祁冬钰那个像是在看陌生人的眼神。

他满怀欣喜,心上人抱着他们共同养的猫躲到别人的身后。

他是那么的痛苦,凭什么只有他那么痛苦呢。

祁冬钰是个骗子,徐信庭是个小偷。

谢斐只要一想到将来徐信庭看见自己和祁冬钰在一起时的表情,就压抑不住地兴奋,他甚至想好了怎么将这些年他求而不得的痛苦一桩桩、一件件地奉还给徐信庭。

人哪能什么好事都占尽呢?

干净的、会说笑话哄人高兴的徐信琢因为一时的心软,再也回不来了,只剩下一个满腔不甘心的谢斐,阴暗地想让所有人都不得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