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洗一遍。

恢复平静的转学生倚靠在床侧,将阴郁受整个人圈在怀里,阴郁受的头埋在他脖颈间,被揽着腰坐在转学生大腿上,身上只穿了件转学生的衬衫。

全身上下被又摸又亲的阴郁受:“……”防谁呢这是!?当谁都是你吗!

回想着今天的一切,阴郁受委屈到无声掉眼泪,眼睛已经肿到酸涩了。就在这时,饱受摧残的穴/口又又又被插进了一根手指。

阴郁受僵硬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控诉:“你他妈的是个牲口吧?”

“呃……”转学生面无表情地给他看手里的药膏,“我在给你上药,还是说你想去挂肛肠科?”

阴郁受:“……”见他一脸憋屈,转学生反而有点心情好,又重新把他按回怀里,轻柔地给他上药。

阴郁受欲言又止,转学生忽然说:“徐信庭知道你小时候得过自闭症吗?”

话题来的太快,阴郁受茫然地「啊?」了一声。

转学生好像也不需要他回答,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轻声说:“他知道你第一次笑是因为有人给你讲了个笑话吗?”

“其实那个人给你讲了很多很多个笑话。但第一次笑是那天你蛀牙了,去看医生,那个医生你不认识,长的又高又严肃,你心里害怕却不敢说,家里人也没看出来,那个人跟你讲了个笑话。”

“说是有个病人去看病,医生说「没事戴维,这只是个小手术」,病人说他不叫戴维,医生就回答说「我知道啊,我叫戴维」。”

“那天你笑了,说这个笑话不好笑,你更害怕了。”

“拔牙的时候你没有哭,唐阿姨夸你勇敢。但其实有一个只有你和小徐哥哥知道的小秘密……”阴郁受背脊僵硬住,有些难以置信地想要抬头,却被转学生压住了后脑勺,头发被温柔地抚摸着,他听到转学生低声说:“在拔牙的时候,小徐哥哥偷偷告诉你,医生叔叔也很害怕,他和你一样是个努力假装自己不害怕的小孩。但他装的没你好,所以小钰要放松一点,等医生叔叔不害怕了,那小钰也不会怕他了。”

“你怎么……”转学生打断他,气息有点不稳地低声质问:“徐信庭知道什么?他一无所知,只是坐享其成。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我亲眼看的你第一个笑,我牵着你走了无数遍幼儿园的路,半懂不懂地看过那么多本自闭症的书,每天都记得要逗你笑我陪着你变成一个爱笑的小孩,看着你交到了新朋友,他呢?他做了什么?”

“祁冬钰,你小时候说想要好多好多小朋友陪你玩,可你现在只想要徐信庭。你小时候说不会忘记我,我走的那天送了你那只小奶猫,你跟我约法三章一定会等我回来,可你问了我无数遍我是谁。”

“我给你写了三千多封信,你一封都没回我……”转学生嗓子有点哽咽,哑着声音重复道,“你一封都没回啊大骗子。”

“别人的三四岁早被千姿百态的成长轨迹掩埋,我却连你两岁时玩的什么积木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办法啊祁冬钰,我活的太苦了,苦到连死都不怕,却怕你的执念远不如我。

我确实不像你的小徐哥哥了,人是会长大的,徐信庭他活的好,小徐哥哥不行,他活成了谢斐,所以你就不认识了。”

“徐信庭和当年的徐信琢多像啊,像到十多年了,本尊亲自站在你面前,你都半点认不出来。”

“你简直蠢死了……”转学生埋头在他肩上,“我跟你说过无数遍那个字念琢,是徐信琢。”

阴郁受被这一连串的信息轰炸的脑子都要浆糊了,徐信庭、徐信琢、小徐哥哥以及谢斐这几个名字来来回回地在他脑海里冒出,整个人都要宕机了。

眼看着他就要寻找那么点苗头,正想问些什么,紧闭的房门发出「哔」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