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的气氛十足压抑, 明眼人都看得出山雨欲来, 秦飞白一脸淡然地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你先起来, ”秦景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可知道香絮与飞鸿遇刺一事?”
等见到秦飞白, 他的语气反倒是缓和平定很多, 跟往常的问话无甚区别, 都没法让人想到他才刚发过怒。
秦飞白回道:“香絮受伤之事,儿臣得知后深感痛惜,但念着香絮如今该以养伤为重,便没有贸然前去探望。”
秦景缓缓踱着步子,走到他跟前,说道:“你说,朕要是抓到那刺客,该如何处置?”
秦飞白没有立刻接言,而是想了想才答道:“父皇想如何处置,自然就如何处置,哪里轮得到儿臣来做主。”
秦景听他如此说,反倒是笑了,他举着秦飞白的令牌,问道:“你可识得此物?”
秦飞白诚实道:“这是儿臣的令牌。”
“那你可知道,朕是从哪儿得来这令牌的?”秦景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他,把秦飞白表情的变化全都收进眼底,“是从刺客身上搜到的。”
闻言,秦飞白先是有些惊愕地抬头看向秦景,随即一掀衣袍,跪地道:“令牌虽是儿臣之物,但儿臣冤枉,儿臣发誓从未起过谋害手足的心思。”
他说着就朝冷硬的地面,将头一磕,“还请父皇明察!”
“把头抬起来。”秦景面无表情道。
秦飞白一愣,随即抬头,但刚起身,秦景就已挥着大手,给了他结结实实一个耳光。
这一掌落下,营帐内所有人都瞬间屏住呼吸,生怕惹了秦景不快,一时间寂静到针落可闻。
秦景这一手用的力度极大,秦飞白被打得身子一偏,但他还是迅速跪好,重复道:“儿臣冤枉,请父皇明察。”
秦景给他的回答,是又一记响亮的耳光,他沉声问道:“知道错了吗?”
秦飞白顶着两道鲜红的巴掌印,却仍旧挺直着脊背,不肯认错。
但他认错与否,秦景并不在意,他只是默默看着秦飞白,然后道:“大皇子行事乖戾,举止无则,朕昼夜警惕,想伊痛改前非,怎料狂易之疾,至今未改。”
“大皇子不体朕心,负朕厚望,着即传旨,革其封号、禁足半年,另加领鞭四十。”
秦景说完,也不顾秦飞白神色如何震骇,只平静道:“你跪安吧。”
秦飞白:“父皇,儿臣”
他仍有话要说,王勋却上前伸手做阻拦态,“大殿下,皇上都叫您跪安了,您再这样,可就是抗旨。”
秦飞白握紧拳头,看着秦景的背影,声音中突然带了点虚弱与疲倦:“是,儿臣告退。”
范行跟在他后头开口:“微臣也告退。”
待二人的脚步声都渐渐小了,王勋才看着秦景,小声道:“皇上,倒不是奴才想为大殿下求情,只是这刺杀一事的真凶,找起来是否太过轻易。”
秦景看他一眼,冷嗤道:“你能明白的事,朕会不清楚?”
王勋赔着笑,伸手用力地抽了两下嘴:“奴才哪儿敢,奴才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秦景虚望着前方:“朕知道飞白是冤枉的,可朕还是要罚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勋:“奴才不明白,还请皇上指点一二。”
“他太不中用了,”秦景道,“一是识人不清,将令牌给了别有用心之辈,二来愚昧不堪,这样缺漏百出的谋害,都不可自拔地陷进去,连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两句。”
王迅一味地点头,“皇上所言极是。”
他想了想,叹口气道:“皇上可要继续追查。”
秦景冷笑:“不必,既然幕后之人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