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见帐子摆动, 而四周无风,正觉得奇怪,但沈鹤知随之而来的一声冷喝, 就让他立马回神, 走进营帐里去, 恭敬道:“都查到了。”
说话间, 沈鹤知已拢好衣服, 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甫一走出,便有股清淡的香气在房内弥散。
他长衫曳地, 虽未加妆饰,但如画般的眉目,还是令房内的烛火瞬间黯然。
或许是因着水汽袅袅,沈鹤知的唇呈现出一线妖冶的红,其上涤荡着水泽, 清冷之外, 更是多了点难言的媚。
但他的眼神却透着亘古不化的冰冷, 他问着李成:“你何时来的?”
李成虽不明白主子为何有此一问, 但还是诚实道:“属下刚到。”
沈鹤知长眉微蹙,又问道:“来的时候可曾见到过什么人?”
李成仔细回忆阵后, 摇头道:“未曾。”
听他这样说, 沈鹤知的戒备心才稍稍淡去几分, 转而问道:“都查到什么了?”
李成低头道:“主子您之所以身上痒, 不是因为兔子毛, 而是因为有人在您的衣衫上下了痒痒粉。”
沈鹤知轻笑, 然而那笑意并未达眼底, “是谁?”
李成答道:“是李家人。”
他说完便有些唏嘘。
李家人真是嫌命长了, 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主子的衣服,除了秦景赏赐的骑装,其他都是从府中带的,自然不会有问题,所以要查,便是从这骑装入手。
这些骑装都是绣房宫女缝制,非出意外,不得他人经手,所以李成很快就知道,昨夜李凝艳支走了宫女,李凝娆还偷摸进了骑装营帐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