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力物力,去建一座空宅?”
沈鹤知垂着眼睑,似乎想起什么,良久,才开口道:“我怕你若回来,找不到咱们的家。”
他那些年派了无数人出去,但不曾找到她半点音讯,绝望得近乎崩溃。
可他还是固执地不肯认下她不在的事实,心中总是存了分希冀,想着央央许是伤重,正在哪处阒无人迹的世外桃源养伤,待伤养好了,便会回来找他。
因而纵使宅院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成碎瓦颓垣,沈鹤知也还是依着记忆,再原样让人建了座出来。
不管春夏秋冬,不管漫漶清醒。
粉墙灰瓦的大宅,永远在无数次的黯淡与固执中,孤然孑立地等,一年又一年。
秦香絮听完,有些不知身在何处,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些年她失去记忆流落在外,被找回后,父皇与母后出于愧疚百般弥补,娇惯着她,宠溺着她,她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根本不知烦恼为何物。
但她在过着毫无烦恼的畅意人生时,沈鹤知又在凋零的黑夜里崩溃过多少次呢?
秦香絮不敢想。
反应过来时,她已握住沈鹤知的手,说道:“待事情办完,咱们回绥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