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眼神看得不悦, 冷声嘲讽道:“皇上看上去似乎并不怕, 我倒是好奇, 您是真临危不乱,还是外强中干。”
秦景扯着唇, 轻轻地笑了下, 抬眼问道:“你是为了秦飞白?”
李启源一听这话, 便知晓意思, 他无非是在说, 他是为了扶持秦飞白上位, 才有今日此谋逆之举。
若是从前, 李启源或许真这样想过, 但既往发生的事叫他看清许多,外姓人终究是外姓人,一朝不慎,背叛是常有之事,权利,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他真正的底气。
皇位叫秦飞白那样不堪大用之人坐,迟早会引得民众激反,届时麾众云集,欲拔京城也不足为奇。
既如此,他何不为天下百姓着想,自己来当这个明君,开创古今未有之盛世呢。
因而面对秦景的提问,李启源道:“你觉得你那废物儿子,有这样敢当天下先的气度在吗,他十足像你,自然烂泥扶不上墙,我何至于为他肝脑涂地。”
他在贬低秦飞白的同时,也不忘暗讽秦景一句。
秦景被冷嘲热讽,也不生气,难得有耐心反击道:“他确实是废物,流着半边李家人的血,也看不清他娘舅的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李启源将他这话重复一遍,随即扶髯大笑两声,“有野心好啊,人若无野心,再有通天的本事,经年累月下去,也早泯然众人了。”
他说着,举起手中的剑,直指秦景,“皇上以为呢?”
秦景却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略侧过身子,朝那些被卫军捆缚的大臣看去两眼,开口道:“若朕不曾记错,那些位皆是你党羽,为你做事,怎的今日,你竟将他们都一并押解起来,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
李启源自然不关心那些人寒心与否,但他转念想起即位后,亟需人将反对的声音杀干净,便转过身,看着那些颤巍着熟悉面孔,一字一句道:“你们中,可有人愿做那开国功臣,愿意者,大胆上前来!”
他抬手,示意那些卫军暂松开对他们的桎梏。
李启源的话说下去,那些大臣面面相觑,愣是无一人敢头个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