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絮立马去看地面,但那层黄粉,早不见了。
她睁大眼睛在地上逡巡半晌,死活找不到,想到刚才霍林走的时候,衣袍卷动间掀起了阵风。
粉末本就是轻飘的东西,风一吹,自然是飞了个了无所踪。
秦香絮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我起身的时候宁可跌倒都不扶架子了。”
沈鹤知问:“东西不见了吗,我帮你找。”
秦香絮摇头,语气笃定:“找不到,谁来都找不到。”
粉末成堆才看得见,风一吹散成那么小,谁能找着呢。
不过至少不是什么发现都没有,起码秦香絮如今能确定,粉末是没毒的,不然她跟沈鹤知早死了。
听她那么肯定,沈鹤知继续说:“找不到,你也告诉我一声。”
秦香絮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边回忆,边描述着:“是黄色的粉末,但颜色很重,不是金子那种耀黄。”
沈鹤知沉默会儿:“抱歉,我也不知晓此物是什么。”
秦香絮长叹一口气,说:“你想不出来才是对的,你要是想出来,我都要怀疑你是真凶了。”
毕竟除了真凶,谁能凭粗略到只有颜色的描述,就推断出粉末的正身。
她无奈道:“算了,咱们继续找有没有地道的痕迹吧。”
秦香絮缩回沈鹤知身边,重又搀扶起他。
沈鹤知看着她:“回心转意了?”
秦香絮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想大声反驳,又怕说话的动静引起旁人怀疑,最后还是选择压着嗓子说话:“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不会抛弃你的。”
“哦,不会吗,”沈鹤知说,“那就好。”
秦香絮觉着他的担忧简直莫名其妙,晃晃脑子醒醒神后,开始专心地查看着地面。
半日而已,眨眼的工夫就没了。
秦香絮将地面都看出花来,也没找着半点地道的痕迹。
她甚至都不由得想,世上是不是真有鬼神存在,所以银子才能被了无痕迹地偷去。
秦香絮很快又否定自己。
这个世上没有鬼神,线索一定存在,只是......她忽略了。
魏方海道:“时候到了,各位大人都随我出去吧。”
国库大门随之被关上,秦香絮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三日期满,秦飞鸿没有抓着凶手,大早上就被刑部的人押走。
姚文心得此消息,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秦香絮到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神色凄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姚文心从早上到现在,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嗓子都沙哑:“香絮,你父皇真的要狠心杀了飞鸿吗?你告诉母后,是假的对不对,皇上舍不得的,是不是?”
秦香絮默了默:“皇兄已入了刑部大牢,待我成婚后,便会处斩。”
姚文心嘴唇翕张,心中焦急如焚,端庄是一点顾不上了,扯开锦被就要下地,“本宫去求皇上,去求他网开一面。”
“不用求。”秦香絮说着,摁着母后的肩膀,又将她摁回了床上。
姚文心一愣:“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香絮:“求情,不就是认我皇兄有罪吗,可我皇兄分明无罪。”
姚文心更蒙了,怔怔地望着她:“本宫当然知道飞白无罪,可你父皇不信、文武百官不信,天下人更不信,所以飞白就是无罪,如今也变有罪了。”
“把真凶逮出来,我皇兄不就无罪了吗?”
姚文心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接话道:“你......你的意思是,你已找到真凶了?”
“自然。”秦香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