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饰物,但主子气质高华,便是最简单的衣裳,都能穿出低调内敛的落拓清雅之美。
加之身形颀长,青丝如墨,便是只看背影都十足惊艳,知道这是个清隽疏朗的美人。
沈鹤知听闻李成此言,一时间没有接声,只是看着镜中倒映着的玉白容颜。
他微微抬手,抚上肩头垂落的长发,眼神中突然涌现一股冷淡的厌恶:“原来我已有白发了。”
李成心说可不是吗。
主子这些年日夜操劳,既要为国事殚精竭虑,又为小姐提心吊胆,逢年还要放那许多血抄血经,不猝死都是好事儿,区区长白发,又算得着什么。
只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他跟了主子那么多年,一听主子语气,便知他心情不佳,飞快出声安慰道:“不过一根白发,除了便是。”
可沈鹤知听了他这话,心情却并未好转,只虚地扶着镜面,抚上镜中人如画眉眼,还有......他眼下浅淡的乌青。
“我有些过于憔悴了。”沈鹤知说。
白头发能拔除,可憔悴怎么整,李成是真想不着法子,除了多睡会儿,似乎没有别的出路,可见主子方才焦急的语气,显然是不想耽搁时辰。
李成正暗自琢磨着措辞,那头的沈鹤知遽然开口,还是往日清冷的声线,但话中的内容却听得李成心神震荡。
他说:“去找人来给我上妆。”
李成呆愣愣的:“啊?”
今天他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多到他要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沈鹤知冷声道:“还不快去?”
李成跌跌撞撞地跑出门,不多时,领着两个战战兢兢地的丫鬟回来,她们两人怀里还抱着瓶瓶罐罐的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