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却突地一皱眉,不解道:“谁说我怕黑?”
沈鹤知的动作僵住,他长眸微眯,神色略带了点认真:“你不怕?”
秦香絮觉得他这认真简直就是多余,开口道:“本公主怕不怕黑,我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还用你来问?”
沈鹤知轻抿薄唇,看了眼淡定自如的秦香絮,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地“哦”了声。
秦香絮没关心他的异常,问道:“你这房里有火折子吗,我想将蜡烛点上,不然眼前一片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总觉得不自在。”
“火折子放在哪里,臣并不知晓。”沈鹤知答完,轻瞟了眼桌上熄灭的蜡烛。
就算他知道,也必须说不知。
因为方才他已让李成用银针将蜡烛烛芯给截断了。
蜡烛现在是点不燃的,他不能让央央察觉到不对劲。
只是虽阻了央央点烛火的心思,但今夜的目的没有达到,他不免还是在心中轻叹口气。
沈鹤知本想借着央央怕黑的弱点,给她依靠,与她独处,却没料到央央从前的害怕,只是为了靠近他的伪装,其实她根本不畏黑。
一时间,他也不知是该为以前央央的小心机感到甜蜜,还是为如今的无计可施感到怅然,心头百般心思环绕,倒让他不知该想哪个好了。
沈鹤知不开口,秦香絮也没说话,房内除了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就再没有其他。
虽然点不了烛火,但秦香絮也不想再陷在这么诡异寂然的氛围里,就主动挑开话茬,说道:“从前觉得你不近人情,今日观来,你倒不如面上那般冷漠。真是没想到,我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沈鹤知轻叹口气,接话道:“谁都有看走眼的一天。”
他也不例外。
过去的他,简直就是个愣头小子,都被央央骗得团团转了,还在担心她怕黑,紧抱着她,一步不敢离开。
如今想来,实在是不该。
不过怪也只能怪他为情乱智,连最基本的判断都全然失去,没发现她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