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惯会说些哄人开心的话。”姚文心笑着觑她一眼。
“那母后开心吗?”
“只要你来见本宫,哪怕不说这些话,本宫心中也是高兴的。”
姚文心又说:“不过你托令狐大夫配药,想必过程是极为不易,母后如今身子已好全了,你无须再为本宫费这许多心思,凡事多顾着自己点。”
她握着秦香絮的手,轻声问道:“知道了吗?”
秦香絮:“为母后做事,哪里费心思,女儿巴不得多做些呢。”
她将那玉瓶拿出,交到了杜鹃手上,然后才朝着姚文心道:“母后,女儿还有事,便不再多待,这就走了。”
姚文心讶异道:“何不用了午膳再走,本宫叫杜鹃吩咐小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
“不必了,不必了,”秦香絮连连拒绝:“以后有的是机会,儿臣又不是不来看母后。”
闻言,姚文心也知留不住她,笑道:“好,那等你下次来,再与母后一同用膳吧。”
秦香絮从长春宫离开,径直往宫门走,等看到李凝娆的时候,稍有些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她的步子还是未有停顿,只是在经过李凝娆身侧的时候,原本只是低头行礼,一言不发的人,却突然开口道:“小心点,别死了。”
秦香絮原本往前迈的步子顿住,她回头,李凝娆正起身往皇宫走。
她便调转方向,两步走到李凝娆身边,拉住她的手臂,皱眉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李凝娆被紧拉着手臂,面色却如常,没什么波澜,语气也平静:“我什么也未说,公主怕是听错了。”
她说着,用力地将手从秦香絮的桎梏里抽回,欠了欠身子,有礼道:“臣女还要进宫见姑母。”
秦香絮看着李凝娆纤瘦的背影,问着她身边的双儿,“方才她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双儿犹豫会儿,才磕磕绊绊地道:“李小姐说、
说......让您小心点,别死了。”
双儿也听到了,就证明方才秦香絮听到的不是幻觉,李凝娆确实如此说了,但说就说了,她为何又要否认?
秦香絮暂且想不明白,而她也不能继续在皇城门口站着,打算回了公主府再想。
她离开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沈玲珑忙着跟小橘套近乎,也就没吵着要出公主府,给晴雪省了不少事。
是夜,沈鹤知又来了。
秦香絮终于摸清楚,原来他所谓的忙,是指白日忙,晚上则有工夫。
沈玲珑照旧,跟沈鹤知分享着今日的所见所闻。
沈鹤知垂首,神情认真地听她讲那些在大人眼中,本该无趣至极的事。
外头西风刮得正闹腾,檐下悬着的灯笼被吹得左晃右摇,金红色的稀薄微光从里头渗出来,映着他那白瓷般的脸,竟也显出几分可柔和的亲近来了。
秦香絮遽然开口:“沈鹤知。”
他抬头:“怎么了?”
秦香絮顿了顿,想好措辞后才说:“如果有一个人,曾对你很不好,很厌恶你,但突然间改了性子,对你即使不算好,也至少没以前那么坏,你觉得是为什么?”
沈鹤知听得眉头一跳,“......男人?”
秦香絮摇摇头:“女的。”
沈鹤知原本紧绷的脊背倏然放松,他又靠回椅背,姿态慵懒道:“那臣便不知了。”
秦香絮是觉得他打交道的人比她多,人事关系上,他也比她懂的多,所以才会想征询下他的意见。
眼下沈鹤知如此回答,她有再多不解,也只能自己想。
沈鹤知见她愁眉不展,问道:“公主在想什么?”
秦香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