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一方。
事情陷入僵局,郑飞奕不得不终止了秦萱的话题,转而说道:“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个不太妙的消息要告诉你:最近你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已经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怒。监事会一致认为有必要重审你的管理层资质,以免你继续损害久盛的利益。周五有一场临时股东会,父亲也会出席。从我听到的风声来看,就算他想保你也未必保得住。在其位,谋其政,权职握在手里不是拿来任性的,你务必好自为之。”
“我知道了。”郑飞鸾剑眉一沉,“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周一上班愉快。”
郑飞弈朝他咧嘴一笑,转身离开办公室,顺手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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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郑飞鸾僵硬的肩膀才一点一点软化下来。
他抓起翡翠吊坠,银质基座温度瘆人,如同一块寒气直冒的坚冰,冷得几乎拿不住。他飞快拉开抽屉,将吊坠扔了进去。
五十五层的光线充沛,一束寸余宽的温暖日光照在瓷瓶上,阔叶里铃兰开了十几朵,花瓣雪白,因为沾了水,湿润处些微透明。他伸出指尖去碰,不慎抚落了一瓣。
小小的,薄薄的,躺在深色木纹间,像一个孤单的幼儿。
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真的快满一岁了吗?她是哪一天来到世上的?是去年年末的某个雪天吗?
那一天,纷乱迷眼的白絮扑向了前窗玻璃,雨刮器以最高的频率摇摆着,在玻璃边沿砌出了一条凝固的雪簇,却怎么也刮不净漫天飞雪。
黄昏,光线晦暗,闷闭的小屋里一条染血的床单。
这就是他全部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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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一阵嗡鸣,郑飞鸾取出一看,三条新消息被前后推送到了屏幕中央:
现居地:落昙市落昙镇26号,青果客栈。
营业执照法人:戴逍,28岁,Alpha。
近照:[图片]。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微白。本想在主界面直接删除,可手指抖得厉害,反而划开了消息界面。
于是,他看到了那张随信附带的照片。
清晨的小古镇,曦光折射出一串朦胧的六边形光晕。石头桥上站着一个瘦弱的青年,背对他,怀里抱着一个扎朝天小辫儿的婴儿,露出一截又白又胖的胳膊,好似水里捞出来的白玉豆腐。
这就是他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