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考中?了县试!父亲母亲对?他还是有所希冀的,希冀他能够为官做宰,而不是做个区区县主和海商的儿子,有钱却无太多的体面。

都不如?孔睿,起码都还有个宗亲的伯爷封。

瞧着一个个的紧跟过去的背影,在场其他人都懵了。

就连围观的锦衣卫密探都震撼的丢掉了千目镜,再?一次拔、腿就往皇宫报信。

登闻鼓又又又得被敲了!

原本热闹至极的县贡院彻底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有人反应过来了,掩面而走,唯恐真被锦衣卫盯上?;也有人眼神迸发着亢奋,目光幽幽的盯着榜单。毕竟这一届县试是彻彻底底会名垂青史啊;也有人面色凝重,轻轻喃喃着难道真有真材实?料;也有人拧紧眉头看向张贴答卷的方向,焦虑着喊怎么还不张贴答卷,甚至也有人互相询问到底谁说的泄题两?个字……

各种反应,皆有。

百姓们也渐渐回过神来了,忽然有人激动的开?口。

“我想起来了。那九岁秀才公是苏家假少爷,这举着锦衣卫文书走的就是苏家真少爷?那个唢呐出殡的苏家?”

闻言非但百姓们,有些?考生也瞬间?目光聚集到开?口之人。

难得有如?此?多的人看着自己,开?口的人还颇为胆怯的一个激灵。但看看榜单,他又抬眸看向苏敬仪离开?的方向。哪怕早已空空荡荡什么也看不见,他却是忽然间?觉得自己像是有点底气应对?众人。

于是,他开?口滔滔不绝,连笔带划恨不得给众人描绘当时的场景:“唢呐出殡,初升东曦!先前第五场考试时,我和浑家起早煮及弟粥,本想去县贡院讨个口彩。正好就撞见了。苏家送考生的车被一个送鸡蛋的故意给撞了。这些?天杀的,用了整整两?筐鸡蛋啊。还阴阳怪气说黄了黄了,说他们考试要黄!”

“现?在想起来还心疼那两?筐鸡蛋。”

“也就苏家心好。说大清早的吹唢呐应对?,到底有些?晦气,给了我们周围铺子一些?红封。想要我们说些?吉祥话,为少爷讨个口彩!”

“什么?”百姓们怒不可?遏。

有来凑热闹的纨绔闻言更是不敢置信:“你胡说。他们分明走教坊司那条道!要不是也吹了唢呐出殡,我一好奇目睹了半场仙人跳。今日也不会好奇来看看真少爷能不能榜上?有名啊!”

“这位贵人,草民斗胆啊。”说话间?又有一人开?口,振振有词着:“他们是走魁星巷啊!这考生不都爱走魁星庙,有个好兆头寓意魁星点斗榜上?有名。可?他们路过的时候,却是撞了倒夜香的!我本带着孙子去见见赶考的场景的。是亲眼见证的,可?晦气了。”

“不对?吧?他们不是走御街吗?”跟着孔睿来凑热闹的宁平侯崔护震惊了,开?口直接问:“据说爵车还绕太庙一圈,祈祷跪拜呢!”

说完崔护吸口气:“难怪定国公拿出战斗的架势,今日还来亲自看榜!感情是真的有人作恶,是压根不想让他们参加第五场考试,想把他们拦在外头。而他们是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进去考试了,还被如?此?污蔑,这是个人都得炸啊!”

带着同?仇敌忾的话语刚说完,崔护就听得咚咚咚铿锵有力的击鼓声。登闻鼓发出的巨响再?一次响彻京城,响彻大周的天空。

伴随而来的是字正腔圆的状告

“考生苏敬仪位居元熙十四年大兴县第八名,被大兴县贡院前围观的学子们指控泄题才得此?名次,我苏敬仪不服。难道因为我才认祖归宗三年就不能勤能补拙,不能科考榜上?有名吗?我苏家是堂堂大周超品荣国侯,世袭五代,是请不起名师辅导吗?故此?恳请帝王彻查,还我一个公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