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子。
程既依稀记得小丫鬟名字,夸了她两句道,“你是叫星儿?从前倒没发觉,你束发束得好。”
星儿抿嘴一笑,道,“少夫人从前头发都是胡乱梳着,原也用不到婢子上手。”
程既:“……”这丫头不光手艺好,一张嘴也惯会埋汰人的。
一切打理妥当,星儿轻声问道,“少夫人,这会儿可要叫少爷起了?再耽搁些时候,只怕要误了敬茶的时辰。”
程既朝床帐处看了看,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摆手道,“不必,且让他睡着,养养精力,昨晚倒是累着了。”
星儿听了这话,手里的铜镜险些没托住,话都说不利索起来,“昨,昨晚,小少爷……您……”
程既念着昨晚那顿‘生儿子’的仇,竖起手指抵着唇,做了个嘘的手势来,示意星儿同自己到室外去。
星儿浑浑噩噩跟着人出了屋子,只见这人低垂着眼,脸颊红着,开口道,“少爷昨夜甚是勇猛。”
星儿:“……”大意了,她在少爷房中伺候许久,竟未发觉少爷是个……急色的。
瞧这架势,怕不是早就将小程大夫这块肉给惦记上了,昨夜得着机会,趁势就给吃干抹净了。
这样瞧着,她看向程既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怜惜,“少夫人……您昨夜,也辛苦了。”
少爷那身子骨,捏不得碰不得,真要成其好事,只怕少不得小程大夫在旁委屈一二。
她心里暗地思量着,打算回来便吩咐小厨房熬盅汤来,给少爷和少夫人都补一补才好。
程既趁着谢声惟睡着将人的名声败坏一遭,心里格外舒畅,冲着星儿扬扬下巴道,“走吧,带我先去敬茶就是了。”
星儿在前替他引着路,有些忧心道,“少夫人,这敬茶向来是夫妇二人同去的。如今府中老夫人掌家,少不得要敬她那一份。您今日独自去了,只怕要被斥责说礼数不周了。”
程既背着手一晃一晃地走得悠闲,还颇有心情地折了支道旁新开的茉莉,“这茉莉开得倒早,等会儿回来时记得提醒我多折些,咱们带回去插瓶,去一去屋里的药味儿。”
星儿瞧着他不上心的样子都替他捏把汗,“少夫人,您这心也太大了些,还有工夫顾着这茉莉呢!先顾一顾您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