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回答,李徐笑了下劝道:“与丢了命相比这是最好的结果,我与相爷已开心见诚无所隐伏,望相爷可以仔细考虑。”
沉默良久后,陈骞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好,三日为期,下官定会解决粮饷之事,无需殿下费心,只望殿下荣登大宝时,莫忘了今日承诺。”
“那是自然。”李徐回到座位撑着扶手,额头已有因伤而出的薄汗,“还有一事,若朝中有一人自凌国与娿罗此战中贪利,我与陈相的合作立即结束。”
“殿下的意思是...”
李徐看着对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军饷、粮草、冬衣、军械装备不得有任何闪失。”
陈骞揖手道:“定将竭力保证,殿下尽可安心。”
“相爷做事,哪会有不放心之处呢。”
目送陈骞离开书房,李徐靠着椅背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吃过镇痛的药,伤口隐隐之痛稍有好转,心中的思念便更加扰乱思绪。
庭院内的桂树早已凋落,满院清香被飞雪寒白取代。
至春日尚早,便已令人思秋念秋,想见满目金黄花瓣散出独一无二的沁心之香。
想见,白日思夜里梦的...心上人。
“一别两月,阿辞,你到底如何了?缘何..一句平安也不报?”
担忧与思念随着皇城的雪飘远千里,落到了长门关外,落到了黄沙席卷的马蹄下。
冲杀声、利刃撞击声响彻平原,血腥、尸体已是稀松平常。
营垒高台上,谢辞紧盯着战况许久才会眨一下眼睛。
此战,按照十天干方位列阵,合为圆形阵列,剑盾兵在外,内里依次为长兵、短兵、弓弩兵、骑兵。
中央处为所派听令指挥的将领,戊己设有精锐甲士,若外盾攻破,骑兵便尽数自东西南北四面杀出形成包围之势。
“传令,将庚辛位间开口,将其外步兵放入剿杀。”
“是。”
命令传出去,高塔上旗帜随之挥舞,不久圆形阵便放开一处缺口,将敌军引入后又很快关合,几息之间,阵内敌军便被砍杀干净。
“反攻。”
哨塔上士兵再次挥舞手中旗帜,大军在指挥下形成新的包围圈,以攻代守。
形势逆转,敌方渐落下风之时,娿罗人突然派出小队精骑硬生在薄弱处攻出了一道缺口。
缺口一开,敌军便在敌将指挥下死攻缺口向内冲杀,阵型渐有混乱之势。
谢辞微微蹙起眉头道:“曹文、都奚彻各带一队骑兵,曹文一队堵上缺口,都奚彻一队务必杀了那队娿罗骑兵。”
“末将领命。”
两队骑兵一同出发,谢辞视线眺望至远处敌军主帅处道:“去将问天箭取来。”
“是。”
不多时,弓与箭袋被呈到谢辞手上,他看着手中的弓掩下了一丝苦涩。
“斛律风。”
“在。”斛律风上前行了汉人的礼。
谢辞把弓与箭交给斛律风道:“搭箭,直取帅旗。”
“什么?!”斛律风面露震惊,“横跨一个战场,根本不可能做到。”
“问天箭能。”
“就算射程能到,也瞄不准啊,太远了。”
谢辞走到斛律风身后道:“闭眼,搭箭,拉弓,这是军令。”
斛律风犹豫一刹,到底依言闭上眼睛搭上了箭。
“正指西南。”
箭头随着指令慢慢移动正对到西南方向。
“一百五十丈。”
“这距离可远超一百五十丈。”
未得回音,斛律风只能听从指令按照一百五十丈的距离将箭头仰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