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还能坚持吗?休息一会儿吧。”

日头还未西落,谢辞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竹栎跟上去看着他面色惨白的模样担忧不已。

而谢辞听到这关心的话如受重辱,整个人都冷了几分道:“谁拖慢行军速度,军法处置,驾!”

白马绝尘而去,谢辞把手腕隔着袖子用缰绳系紧,以免攥不住缰绳掉下去。

在长途路程中,双腕的血终于透过衣衫一遍遍将缰绳染红。

夕阳映照山野,洒在雪融后的前路上。

自东而西消逝的血色,渐渐绵延千里覆盖皇城。

夜幕降临前,皇城又下了一场小雪,薄薄地罩住街道、灯火,最后融化于松雪别院的桂花树上。

廖宁拿着刚刚传过来的密信清退院中所有人走进了书房。

“殿下,钱粮将尽,账上的银子全支出去也不够,已是不能再拖了,现在三公主那里走不通,殿下还得想想怎么尽快筹到钱才行。”

李徐沉思片刻道:“告诉所有人原计划取消,我要在父皇去玄文观敬香时拉下李晟。”

“这..殿下有何计划?是否太过冒险操之过急?”

“杀了李晟,往后的路就通了,值得冒险赌一把。”李徐靠到椅背上神色晦暗,“去办吧,我自有考量,近日若有寰王府送来的请帖,一律回绝。”

“是。”

好不容易搭上三公主的线,只等陛下赐婚,靠尤子书从盐场矿场充盈钱粮,却被谢辞搅黄。

李徐扶住额头叹了口气,再这么下去就要变卖家产了,真真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交代下去的事很快有回音,寰王府几乎是日日派人来请,有时一日要来两三次,但都被门房以各种理由推脱,李徐本人也连日告假拒不露面。

在几次三番被推脱后,寰王府内终于笼上一层血色。

锋利的刀将案几劈成两半,巨响下屋内屋外无一人敢发出声音,脑袋一个比一个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