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自己作的。”
那就好,没关系就行,郑明山也没兴趣去打听炎老头是如何的作天作地。
罗韧停好车子过来,脚步不轻不重,灯光把他的影子一点点挪到郑明山身子前头,郑明山抬头看他,过了会,海碗慢慢搁到地上,脊背微挺,眸子里精光一线,问木代:“这又是谁啊?”
木代心里觉得受用,师父说过,这个大师兄从来都是看似松垮,闲杂人等不入眼,想让他端起精神,除非来的人势均力敌,朋友也好,对手也罢。
“我男朋友啊。”
郑明山有点意外,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顿了一会,才说:“哦,练家子吧?”
“嗯。”
他看人的眼光毒,只那么一扫,就觉得罗韧这人不简单,练家子什么的其实也不是个事,关键是,罗韧身上,有他熟悉的某种特殊生活的味道。
木代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郑明山不动声色,曹严华倒是兴奋:“小师父,大……师伯,我们进去啊。”
兴冲冲想迈步,刚抬起腿,咣当一声,郑明山把海碗拿起换了个位,正挡在进去的路上,门槛中央,灯泡正下方。
然后慢条斯理把筷子搁上去。
海碗里,还剩了半碗米饭,几片猪头肉,几颗花生米。
说:“这门不是说进就进,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想进去,先把碗打翻再说。”
曹严华紧张,又有点跃跃欲试,果然太师父是真真正正的武林一脉,这么多严整的规矩这是露真章的时刻,要展露平生所学,说不定还能得大师伯点化几招。
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脸憋的通红,向着海碗飞起一脚。
郑明山倚着门墙,低头去拧白酒盖,眼皮都没抬,看似随意的一脚踹出去,不偏不倚,力道正好,打在曹严华膝下三分,把他踉踉跄跄踹出去好几步。
抿一口酒,说:“来来来,别小媳妇样羞答答的,什么招都行,上。”
什么招都行吗?曹严华撸袖子:郑家大师伯,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豁出去,拼了!
扑、抓、抱腰、掀腿、贴地铲、拿头顶,有一次还虚晃一招:“咦,大师伯,太师父在你后面!”
郑明山懒得理他,手摁着他头顶往外一旋,像旋了个陀螺,然后补一脚,曹严华就摔出去了。
罗韧在边上抚额,木代拿手掩着眼睛,两人的身体语言表达的一个意思:都不忍心看了。
曹严华悲从中来,趴在地上不想起来,一抬头,看到正前方的碗,立在门槛正中,真像个搔首弄姿的贱人啊。
郑明山看罗韧:“这小胖墩看来不行,看你的了。”
罗韧笑笑,点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曹严华撑着胳膊爬起来,心里为罗韧加油:揍他!小罗哥!帮我揍他!
郑明山盯着他看,眼神讳莫如深,罗韧反而笑的坦荡洒脱,过了会蹲下*身子,两只手,把地上的海碗端起来。
说:“头一次上门,没带礼物也就算了,怎么好意思踢翻大师兄的饭碗啊。大师兄吃饭。”
木代屏住呼吸,看看郑明山,又看看罗韧。
郑明山垂下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罗韧手里的碗,过了会伸出手,接了。
说:“挺懂礼貌的。”
说完了,捧着碗,拖鞋踢踏踢踏,进屋去了。
木代吁了一口气,握住罗韧的手,说:“没事了,走,进去吧。”
两个人进了连接内外门的甬道,看背影,开始还是牵着手的,到中途时,罗韧伸手搂她,两个人就偎依在一起了,无限甜蜜。
进了内门才想起曹严华:“曹严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