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天命。

当下,比起自己未卜的生死,他更关心苏悄的情绪。

为了让苏悄稍加安心,徐松朗带着她搬到景明市。

景明市是一个远离长浦的边境城市,也是有名的春城,冬天温度极少跌破0℃,夏天也极少会超过30℃,是大部分植物的天堂,在这里,苏悄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带院子的房子。

长浦郊区的租房在他们离开前退租,院子里的植物走物流运到了他们在景明的家。

两人花了一些时间调整新家格局,又把花草移栽到院子里,正好迎来春天。

景明的天大部分时候都是湛蓝湛蓝的,偶尔飘过一朵云,也是洁白地仿佛画上去的,晚间总是能看到绚烂的晚霞,大片大片的,像是要把天空烧起来。

徐松朗开始教苏悄下棋,但她总是下一半跑去照顾她的花草和新收养的流浪猫,他也不恼,自己和自己摆完后半局,再去躺椅上挑挑拣拣回几条工作消息。

苏悄每次忙完回来看见他这样不急不躁地躺在被草木包围的藤椅上,都忍不住想去调戏他,但最后总被他“反客为主”,晃晃悠悠浪费半日光阴。

生活悠闲,时光散漫,苏悄以为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会腻,但事实证明,没有金钱忧虑的情况下,一直躺平一直爽。

她开始学乐器,学第二门外语,跟着徐松朗学一些投资策略,尝试一切以前没机会接触的东西。

四季轮转,景明的家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是刚毕业回国的郁峤。

给他开门的是正巧在前院剪花插瓶的苏悄,她已经忘了郁峤那张仅见过一次的面容:“你是?”

郁峤也没想起来她是谁,只觉得“这个姐姐我好像见过”,但他知道徐松朗已婚,想来眼前的这位就是:“嫂子好,我叫郁峤,松哥在家吗?”

苏悄一听他的名字,马上想起他爸送的大平层,亲切地迎他进门:“原来你就是阿峤,松朗在家,我带你去见他。”

郁峤脾气倔,从出国开始,直到毕业那天才主动给徐松朗发了条消息,仅一张毕业证图片。徐松朗回了一句恭贺的话,两人的联系就又断了。

直到今天郁峤找上门来。

徐松朗打量他两眼,几年不见,稚气褪尽,瞧着坚毅不少。

他给郁峤布了杯茶:“怎么想起过来看我了?”

郁峤抿唇:“我爸早就告诉我了,是他想让我出国,才让你故意说重话,但是我当时年轻气盛,不好意思跟你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