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宁置业在建筑行业耕耘几十年,名声和威望颇高,小周总又杀了个回马枪,施工方只能把当时施工负责人能找的都给他找过来,连同施工资料一起打包到一个房间关着,找哪里出了问题,最后还真挖出来一个人。
这人叫汪琥,是小包工头的亲戚,坐过牢,正经工作不好找,于是靠着亲戚关系做点儿建材倒卖的生意,他曾经给公寓楼提供过一批建材,是负责人看包工头的面子,加上确实可以拿点儿差价,才同意接收的。
当然,负责人也极力解释说:“他那批建材也是有正规手续的,资料都在档案里呢。”
但所谓的手续不经查,那个建材厂家根本不存在。
汪琥后来在在工地和人起了冲突,过失致人死亡,被判了刑,现在人在监狱里。
查到这里,公寓楼问题已经明了,就是层层外包加上利益驱使导致材料质量没把关好,犯事儿的人也因为其他更重的罪进了监狱,如果追究责任,不过是再把汪琥多关两年。
周之源一拿到调查报告就去找了徐松朗,“啪”一声把档案袋扔桌上:“公寓楼的问题我查到了,你看看,这是哥的劳动成果。”
他只是来炫耀,本以为徐松朗不会理会,没想到他还真打开看了,而且是一页页仔细地看完了厚厚一沓报告。
周之源一开始在椅子上安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开始抖腿,到最后百无聊赖地划着轮子在书房转了几圈,等徐松朗终于看完,他脚下一撑,连人带椅子无比顺滑地回到原位,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哥的工作做得还不错吧?”
徐松朗移开停留在“山湖监狱”四个字上的目光,不吝夸赞:“确实不错。”
周之源努力压着嘴角,心中暗爽,“淡定”地拿回文件:“我就是来告知你一声,我还有事,走了。”
徐松朗:“慢走,不送。”
周之源吹着欢快的口哨走了,徐松朗拨通电话,让人查汪琥并预约了探监。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汪琥一听到徐松朗提起霍秀林,只想了两秒便道:“那个戴眼镜的瘦老头啊,我认识他,就在牢里认识的,后来出去又遇见,他还帮了我一个忙,后来又给我介绍途径倒卖建材,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干了一回人就联系不上了。他怎么了?又犯事儿了?”
徐松朗得到想要的消息,不再多言,起身走了。
汪琥隔着窗口嘟嘟囔囔:“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就走了?”
算一算时间,这批问题建材投入使用时,南天科技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从监狱出来,徐松朗又联系了宋星河:“问你第三件事,你去见王怀谨,但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王怀谨突发疾病,没来得及做,对吗?”
宋星河沉默一会儿才回答:“是。”
“老师想让你做什么?”
这次宋星河沉默的时间更长。
“斯达国际主营外贸,但业务并不单一,毁掉一两桩境外交易不足以将其几十年的积累打垮,或许该从内部下手……我知道了。”
徐松朗没说他知道了什么,直接挂了电话,紧接着联系了Young团队成员:“核查斯达国际历年财报,可能有隐藏的坏账,一旦发现,停止资金介入,重新做价值评估。”
除此之外,还剩下陈、徐两家。
陈向海去世得早,或许和当时尚在狱中的霍秀林无关,但陈向海后代几乎无人善终,这其中是否有霍秀林的手笔?现在只剩一个陈珝,恰巧他又有能力撑起尔东实业,如果陈珝再出事,陈向海再无后人,尔东实业也要改朝换代。
至于徐家,徐氏集团本来就是一团烂账。林雨佳说自己从未见过霍秀林,如果换孩子的事在霍秀林计划之外,且公布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