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蓁避开了?他拍头杀,不让他继续拍头。

赵蓁有一些欲哭无泪,她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

理智告诉她,赵溆绝不该再度提起昨夜那?一档子事?儿。

倘使?昨夜两人不曾醉酒,那?么,也不曾酿成足以掀翻皇城大内的?流言风语。

不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的?时候,她与赵溆还能?在明面上继续做兄妹。

偏偏,窗户纸就是捅破了啊。

她不仅喝尽了?他的?烧刀子,还越过了那条名为“伦理纲常”的?界限,亲吻了?他。

是她率先铸下了?大错。

是她破戒在先。

是她的心先开始乱的。

赵蓁眼珠子略微烦躁又不安地往四下乱瞟,想?要寻一个足以给她提供暂时喘息的?落脚点。

但她的?身后是自己的?公主府,她本来是可以回去的?……

只是……

她被赵溆拦挡住了?去路。

她根本是走不路了?。

情急之下,赵蓁屈起臂肘一举撞开他,作?势要往外处逃。

讵料,人没走几步,就被赵溆抬腕拎住后领:“想?往何处逃?”

他顺着赵蓁奔逃的?放下抬眼望去,思及了?什?么,拖腔待调地噢了?声:“皇妹可是想?逃回公主府?”

赵蓁不答反问:“皇兄,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你可是大嵩朝的?天子,大庭广众之下与皇妹拉拉扯扯,怕是会玷污了?皇兄的?好名声!”

她的?求生欲委实太强了?,一口接一口的?“皇兄”地唤,希望用伦理纲常来唤回赵溆的?理智。

但她不知道地是,赵溆本来就是在极其清醒与理智的?情况之下做出?了?这个举动。

他非常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打从认领回自己的?身世?后,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不再遵循以往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而?是出?于一种极其审慎的?态度。

但时而?久之,他的?神经就一直处于高度绷紧的?状态,焚膏继晷,不舍昼夜。

唯有在赵蓁面前,他才?能?做回真实的?自己。

今时今刻,赵蓁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赵溆自然是不可能?会松手的?。

眼见着赵蓁要逃,赵溆即刻抓住了?她。

她说两人拉拉扯扯,会损伤到他身为旧朝太子的?清誉。

清誉?

这种以俗世?眼光来丈量的?事?,他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甫思及此,赵溆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愈紧了?。

赵蓁有些着急了?:“皇兄,你还抓着我做什?么?”

“这句话合该是我来问你,夜深人静了?,你该待在公主府睡觉,为何会出?现之东宫外殿,嗯?”

那?最后一个字“嗯”,尾音轻轻上挑,如同一个小钩子,轻轻勾住了?赵蓁的?听觉。

她心腔之上掀起了?一片麻软的?酥意。

心律跳动得越发快了?。

赵蓁仍旧在不断地挣扎着道:“本公主不过是睡不着,四处瞎溜弯儿罢了?,你管我?”

她故意将?这句话演绎得盛气凌人,有意要震慑住赵溆。

奈何,赵溆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他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道:“我就是要管你。”

今生今世?,她啊,他就管定了?。

但赵蓁一直在剧烈地挣扎着。

时而?久之,赵溆不得不放了?手。

赵蓁一记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堪堪打了?个趔趄,险些摔跌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