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蜷缩起脚趾头,绷紧了足背。

谢瓒将?这?一幕纳入眼中,薄唇轻轻抿起了一抹淡淡的笑?色。

他用冷白修直的手指,在?沈莺歌的足心处很轻很轻地挠了一挠。

沈莺歌惧痒,很快想要藏起自己的脚:“谢延暻,你别挠了,我怕痒!”

“怕痒?那我就更要挠你了。”

谢瓒薄唇轻掀起了一抹笑?,加重?了手掌中的力道?。

沈莺歌越来越觉得痒。

庶几是快要招架不住了。

她不断地挠着谢瓒的手,在?他的手臂之上挠出一条条绯色的抓痕。

她的劲道?很沉,完全可以与“娇蛮”二字缠上联系。

谢瓒望着胳膊上留下了数道?抓痕,眸色愈发?黯沉如水。

沈莺歌对?男人的变化一无所知,她只想让谢瓒早点停歇抓挠之举。

但谢瓒偏不,反而?越挠越得劲儿。

沈莺歌在?床榻上笑?得前仰后合,庶几快支棱不起来了。

她如一只奓了毛的鸟儿,开始用牙齿咬住谢瓒的手腕。

咬得力道?很重?,谢瓒疼得闷哼了一声。

空气之中渗出了一丝清郁的血气。

有一股子滚热的情愫,正不断地酝酿并发?酵。

俨若是一锅清水即将?沸腾,水雾正不断地撞击着锅盖,从锅盖与锅身之间?的罅隙满溢而?出,吞吐着大片雪白的热息。

谢瓒凝视着手腕上的绯色咬痕,薄唇寥寥然地牵了一牵:“沈莽莽,你还真舍得咬我。”

他作缴械投降之状,松开了双手,不再去挠沈莺歌的腋下。

沈莺歌这?一会?儿也?不痒了,自然而?然松了口,也?不去咬谢瓒的手腕了。

用纤纤细指摩挲着他的伤口,温声问道?:“疼吗。”

“疼。”谢瓒不假思索地哑声说道?。

“疼就对?了。”

沈莺歌眨了眨眼睛,眼底渗透出了一丝慧黠,咬着舌尖笑?道?,“谁叫你咬我的,我这?个人最爱投桃报李了,你投给?我什么,我自然就会?回报你什么。”

“……”

谢瓒一阵失笑?。

大掌徐缓地伸到了沈莺歌的脑袋之上,迩后很轻很轻地揉了揉:“谁叫你此前先撩拨我了?”

“谁撩拨你了?”

沈莺歌瞠眸,语气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谢瓒抓住她方才恣意作乱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犀带的卡扣处:“方才,你就将?自己的手,放在?我的犀带上沈莽莽,这?不是撩拨,又是什么,嗯?”

话至尾稍处,男人的嗓音喑哑得愈发?厉害。

这?一席话如酥在?沈莺歌耳屏处的风。

风徐徐吹过她的鬓角,发?丝舞动如泼墨,她的心河也?跟着震颤出了一片片涟漪, ? 涟漪持久不灭。

沈莺歌轻抿着唇角,反手勾住谢瓒的腰带,将?他往床-笫之上一推。

一抹深黯之色浮掠过谢瓒的眉庭,他讶异于她的恣睢与主动。

但也?是在?他的情理?之中。

沈莽莽从来就是如此率性的女子。

她率性而?活,从不考虑任何。

这?也?是谢瓒极为歆羡与敬服的一点。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活在?俗世的评价与他人短浅的目光里,在?诸多自上而?下的凝视之中迷失了自己。

很少有人能够真正的成为自己。

就连谢瓒自己……亦是很难做到。

在?很多社?交场合里,他不得不戴上一个假面,维持着一副狠而?无心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