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时空穿梭还挺好玩的?呀。
谢瓒眸色沉黯如水,抓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一紧,苍白的?手指上青筋狰突。
他没办法再容忍那种她不在?身边的?寂寥感了。
假令她走得是空间通道?,他不知道?她会被传送到哪个地方。
假令她走得是时间通道?,他不知道?她会被传送到几年后或是几年前?。
打从沈莺歌三年前?死后,这三年他不知自己是如何熬下来的?,相思?入骨,思?念成?疾,无?论用多少公务来填充自己的?生?活,好像都无?济于事。他越想?逃避这种相思?,它越如跗骨之蛆般,对他穷追不舍。
夜里难寐的?时候,最常去的?地方就是翊坤宫。
翊坤宫是大内皇廷的?禁地,很多宫人说此宫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回荡着亡国祸妃的?痴怨与贪嗔。
他情?愿自己能够听到沈莺歌的?声音,能够看到她死后的?亡魂,他想?让她陪伴在?自己身边。
……可这些都没有。
翊坤宫里空荡荡的?,往日的?繁华富丽,如厦宇之倾颓,只余下了满目萧索与疮痍。
他枕在?她曾卧过?的?榻子上浅眠,祈盼着她能够入梦来,可一回都没有。
一回都没有。
她连他的?梦都不愿入。
她的?诅咒在?他的?身上,应验了。
「我以?死为咒,咒你一生?一世」
「孑然一身,永失所爱。」
这是谢瓒最深的?梦魇。
今时今刻,沈莺歌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她是他的?人,他不允许她再离开自己,生?生?世世都不许。
沈莺歌自是不知在?短短的?一瞬之间,谢瓒的?内心里已然千回百转,但她心思?细腻,隐隐觉察到他好像是生?了闷气。
看看,连嘴角都下垂了去。
还有眼角也下垂了,邃黑的?眸瞳里仿佛攒藏着一股暗稠的?风暴,好像随时准备将她吞吃入腹。
“谢延暻,你生?气啦?”沈莺歌略微心虚地敛回纵身一跃的?动作, ? 戳了戳他的?面颊。
不过?说句实在?话,她还挺喜欢他展露出一些情?绪,她很少见过?他生?气或者赌气。
他是个淡人,不论是说什么话或是做什么事,都是淡淡的?,极少能够见到强烈的?情?绪起伏,这看在?旁人的?眼底,就变得很不可琢磨,也变得愈发难以?看透。
谢瓒闷闷地嗯了一声是,他生?气了。
她捧掬起他的?面庞,在?他的?嘴唇亲了一口:“这样?生?气吗?”
“还生?气。”
她亲了亲他的?眼睛和?山根:“还生?气吗?”
“生?气。”
她垂下螓首,亲住了他的?喉结。
谢瓒蓦觉一股子燥热从体内蔓延了出来,燥热一路漫过?肺腑,涌过?喉腔,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在?她亲吻的?那个地方。
好像有一只小兽在?用柔软的?牙齿慢腾腾地啃咬着自己,痒热难耐。
扶撑在?她的?腰肢上的?大掌,渐渐拢紧,拉着她贴向他。
两?具躯体严丝合缝地贴抵在?一起。
“还生?气吗?”沈莺歌亲吻完他的?喉结,眉眼弯弯地望着她,鸦黑的?睫毛之下蕴藏着一团暖茸茸的?光,俨同能够溺毙人的?小小漩涡。
哪承想?,他削薄的?嘴唇却吐出了三个滚烫的?字
“亲不够。”
根本亲不够。
沈莺歌:“……”
她刚一抬眸,就对撞上了他邃深如渊的?眼神,他食髓知味,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