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赵徽不?是在以儿子的身份跟她说话,而是在一国之君的身份警告她,让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哪怕她贵为太后,也不?能僭越,去插手帝王之事。
一旁的章公公嗅到苗头不?对劲,连忙掖了掖宿太后的大?袖,请她莫要?再向赵蓁施压。
宿太后徐徐松开挽在赵蓁胳膊上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揉了揉鬓角,冷戾的眼神在面向赵徽的时候,一下子变得忧伤哀戚起来,道:“哀家是老了,无?法为陛下分忧了,但?也请陛下擦亮眼睛,莫要?轻信未经实?证的事。”
明面上是恰到好处的示弱,但?实?质上是质疑赵蓁别有用?心,挑拨小皇帝对赵蓁的信任。
赵蓁气得浑身发?抖,是,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佐证宿太后就是卧佛,或者佐证苏州府的叛乱,就是宿太后一手促成的。
若她直接道出宿太后是卧佛,是羌人的走狗,恐怕在场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她,赵徽哪怕愿意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也没办法直接对宿太后实?施裁决。
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请求赵徽发?兵驰援苏州府。
赵蓁道:“陛下,我从苏州府回来,苏州府的情?况我是一清二楚,曲阳侯率领牢城营的那些钦犯起兵造势, ? 玄枭则带着?一众羌兵趁机攻城,苏州府眼看就要?失守,请陛下派兵处驰援!”
奈何,宿容棠寻到了她话里的纰漏:“你?说曲阳侯起兵造势,曲阳侯不?正是谢相夫人的父亲么?谢相带着?夫人去苏州府查案,还纵容曲阳侯起兵,这一场某乱背后,谢相有没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平蓁你?又知道多少?”
赵蓁从未觉得宿太后的嘴有这么厉害,白豆腐都?能被她说出血来。
甫一提及苏州府存在谋乱,宿太后必定会将这场谋乱与谢瓒、沈莺歌牵扯进来,咬死了他们不?放。
这时,黎沧上前一步,将赵蓁护在身前,朗声道:“不?知太后娘娘知不?知道一个汉奸,名叫卧佛?五石散是她投放的,牢城营的督将洪荀也是她一手安排进去的,她还遣人刺杀谢相夫人。末将顺着?洪荀的案子一路追查下去,发?现曲阳侯与卧佛来往甚密,曲阳侯之所以谋反,就是受了卧佛的唆摆。”
顿了顿,黎沧眸色黯沉,道,“卧佛此人阴险狡诈,还惯会挑拨离间,不?仅拿五石散荼毒百姓,还会让君臣离心你?说是也不?是,太后娘娘?”
卧佛。
黎沧是第二个在宿太后面前提这两个字的人,赵蓁是第一个,不?过她是在寿康宫里提的,而黎沧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提的。
赵蓁会顾忌,但?黎沧无?所顾忌,他会直接拆了宿太后的台。
并且,他诉说卧佛的恶行?时,是直视着?宿容棠的眼睛说的,等同于变相是在说宿容棠与卧佛关系匪浅。
宿太后隐晦地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道:“黎郎中将的意思是,苏州府的叛乱与卧佛休戚相关?但?也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空口?白牙可算不?上证据。”
“黎郎中将不?能成为证据,那孤呢?”气氛僵滞之时,在火光里缓缓走出来了一个身量修长的男人。
宿容棠眸瞳怔缩,心间打了个突,情?不?自禁地循声望去。
赵徽听到这个熟稔的声音,心律怦然直跳,他记得自己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听到过这一道声音,但?一时半会儿,他记不?起来了。
在这个人间世?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自称“孤”的。
“孤”只有东宫太子才能自称,它象征着?尊贵与权力。
鹰扬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在静观风浪起。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襄助赵蓁将寝殿烧了后,还有唯一一桩要?做的事,就是将细作名单,交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