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枭直言不讳地承认:“是,我与卧佛是同?一阵营的,自是要?互帮互助,罗生堂是卧佛的眼中钉,我自要?替同?袍分忧。”
他将一枝吮饱了墨纸的墨笔,放在笔山上,做了个彬彬有礼的请姿:“谢左相,请罢”
“不能写!”羌兵重?重?把守的舱室内,传出了谢老?夫人洪钟般的喝音,“罗生堂是大?嵩的脊梁,脊梁一旦塌了,这些羌国?来的蛮贼,就更有侵略大?嵩的理由!”
一抹阴戾之色晃过玄枭的眸底,他对梅孝臣使了眼色,梅孝臣遂去开了舱室的内门,须臾,一个年轻的羌兵押着沈老?夫人到甲板上,
“老?太太很有骨气,是罢?”玄枭执起一盏酒,“这是罗生堂出品的五更夜,饮用下去,不知?半个时辰就会七窍流血,您若是不想让堂主写, ? 就喝了这杯五更夜。”
谢瓒覆在膝面上的手,逐渐攥拢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沉定深沉的眼,也漾起一丝愠怒,悉身满溢起滔天的杀气。
他不写,玄枭马上会逼死沈老?夫人。
谢瓒隐晦的视线看向沈老?夫人,不经?意间?,他望到了那个押人的年轻羌兵,黧黑的炭色面容,五官也是长得平庸,但他越是观察,越觉得对方纤细的身形轮廓有一些诡异的熟悉。
似乎觉察谢瓒隔着月色投望而来的无声?注视,羌兵还狠狠剜了他一眼。
这恨铁不成?钢的一眼,愈发坐实了谢瓒心中一个猜测。
年轻羌兵就是沈莺歌伪装的。
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苏州府!
还一头撞进?了这一盘风起云涌的局势里。
鹰扬这厮还说她带钱度假去了,那她怎么会出现在此?
敢情两人合起伙来诓骗他是吧?
谢瓒眸底沉黯,一种不合时宜的扭力攫住了他的心口,让他生出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开始算不准沈莺歌要?走哪一步棋了,她留在这里要?做什么,质言之,局面脱离了他能够掌控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