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 她的嘴唇也是濡湿着的一抹红,如夜里绽放着的花葩,不自知地?释放出诱君采撷的妖冽气息。

浴桶内外的空间本就?是逼仄、狭窄的,两人贴得?极尽,近得?能够清楚听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沈莺歌清楚地?看到,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 ? 虽然?滚动?的弧度特别轻微,但它还是滚动?了。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喉结。

“不要碰。”谢瓒另一只手逮住了她作乱的手,想把她的手摁回浴桶里。

但沈莺歌忽然?觉察到了什?么,抬眸凝声?说:“你先不要动?。”

沈莺歌的手灵巧地?钻到了他的手掌心里,掌心与他的掌心轻轻相贴。

男人的指腹覆着厚厚的一层茧子?,那是常年习剑磨出来的。

她一下子?想起自己在牢城营深坑里获救的那一刹,罗生?堂堂主在一片光里朝她伸出了手,两手交握之时,她深刻地?记住了牵住这个男人的手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知觉。

他的大掌会像包裹笋衣似的,紧紧包裹着她,十指牵握交拢,姿势温柔又安全。

他牵握住她的时候,她感?受一潭死水的心,重新开始有了微澜。

现在,她无意之间被谢瓒握住时,罕见地?,她竟是感?受到了一份暌违久矣的熟悉感?。

这一会儿,谢瓒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僵硬,从来都是他主动?牵她,她从未主动?牵过?他的手,生?平头一遭,他没有感?受到那般游刃有余。

他从沈莺歌的掌心里以一种疏离的姿态抽开,另起话题道:“接下来,我会帮你拔下其中一颗作疼的智齿。”

沈莺歌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神识还停留在与谢瓒牵手的动?作上。

如今,掌心腹地?空空如也。

她掀起滢滢漉漉的雾眸,一错不错地?望定着男人的手那是一双指节分明、骨肉匀称的手,冷白的指腹被蒸出了一片红润的绯色,但他的掌心骨架很宽厚,如果牵握上去的话,会不会也会像那个人一样,完完全全地?包裹住她呢?

沈莺歌想要牵回去,找回刚刚那一份卷土重来的熟悉感?。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慢着。”

谢瓒觉察到沈莺歌的视线聚焦在了他的手上,就?意识到情况有些失控了,他隐约能猜到沈莺歌是想做什?么,遂是想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但迟了一步,手被沈莺歌强势地?拽过?去,再次牵住了。

沈莺歌低垂着眼,视线放空,再一次感?受着那一份被安全包裹的温暖感?觉。

她的手如海底濡润的水藻一般,轻盈地?拨开了他的指缝,细长修直的手指逐一与他的各个手指对应,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继而指节屈起,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