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一偏,一下子就想起了那荒唐买醉的夜色,他将断裂的长弓典当给金魁居,那静坐在纱帘背后的少女,说会等他取回那柄弓。
他压根儿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哪承想,她真的会委托沈莺歌将长弓带回给他,弓已修好,裂纹的痕迹并不明显了。他信手搭上一枝箭,拉了一个满弓,簌的一声响,长剑不偏不倚射中了对面?的一株刺桐树,一只无辜横死的蝉从枝杈间掉落了下来,聒噪的蝉鸣声消减了一部分。
鹰扬坐在沈莺歌斜对面?的位置,背靠着钟柱:“原来你跟东家?认识。”
沈莺歌不置可否,绕开这个话题:“你何时会回归罗生堂?”
“这不还有?两个月嘛,先撞完两个月钟再说,”鹰扬偏眸觑她,话题狡猾地绕回去,“东家?是?你的旧友么??”
“先正经回答我的问?题,”沈莺歌皮笑肉不笑,嗓音沉凝如雪,“否则, ? 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句有?用的话。”
这一刹那,鹰扬觉察到了对方那强大的压迫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轻易糊弄过?去,只好也跟着端正了态度,挺背危坐起来:“我不可能再回去。”
“为何?”
“我有?了另外?一桩真正想做的事,无关?家?国大义,只关?于我自己。”
沈莺歌罕见地生出一丝好奇心:“是?什?么?事?”
鹰扬正色道:“我想搞清楚,我是?谁。”
沈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