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坠入瀑崖后,谢瓒就?是这样交代她的下落的,说她回了娘家。
他是怎么能够做到,如此冠冕堂皇地扯下弥天大谎的?
光是想到这个名字,沈莺歌就?磨牙霍霍了起来。
明面上说是心如一潭死水,但人是感情动物,感情就?是千丝万缕的勾缠,她对谢瓒有着滔天的恨,听到与他相关的,她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波澜。
赵蓁没?觉察到沈莺歌神态的细微变化,忙将这一柄长弓递上前去:“鹰扬把?这一柄弓典当?了,弓身已坏,我修好了,你若得空,就?将它物归原主罢。”
沈莺歌将长弓接了过去,细细望着弓身,弓身的中心位置的确有一条蛛丝般的裂纹,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折成两段,但经由赵蓁的修复,这一柄金漆鹰头长弓恢复如初,在暖晴朗日的照拂之下,显得愈发气势斐然。
“这厮真是走运,遇上了这么优秀的长弓修复师。”沈莺歌由衷地称叹道?。
赵蓁腼腆道?:“略懂皮毛罢了,我的生母是将门出身,她就?有一柄长弓,我幼时看过她怎么将断弓修复好,今此循着她的法?子尝试一二,哪承想真的修复好了,多半是运气的成分吧。”
沈莺歌拉住赵蓁的手:“不如你亲自送回给他罢。”
赵蓁摇了摇头,将长弓交回给沈莺歌的手上,低眉顺眼,推拒道?:“还是你去送,你去送比较名正?言顺。”
……啊?
沈莺歌掰住赵蓁的脸,发现对方面颊有些滚热,烫乎乎的,她心中生出了一个猜测,一字一顿道?:“长公主殿下,你与鹰扬是旧识吗?”
“断没?有那样的事!”
赵蓁抿了抿唇,嘴硬道?,“我如今也是罗生堂党人,修长弓的初衷,不过是不想看着同胞自甘堕落罢了。就?因堂主的几句指摘,他就?萎顿不振,这不该是一个侠者该有的风骨我相信,夫人也不会因几句指摘,而自轻自贱罢?”
“我去送,”沈莺歌莞尔道?,“但会跟他说,这一柄是你所?修。”
赵蓁拗不过她了,将长弓推回给沈莺歌的怀里,迩后,说道?:“再这样打趣我,我也要打趣你和谢相了。”
赵蓁还不知?沈莺歌与谢瓒和离之事。
但眼下也不是诉说的好时机,只能应下,别了赵蓁后,沈莺歌就?往钟鼓楼的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