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他劝谢瓒不要去轻易尝试,老老实实地坐轮椅安度好后半生,难道就不好吗?

这句十年前说过?的话,化作一柄锋锐的利剑,穿过?漫长的岁月,刺中了今日的他。

谢瓒将他说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迄今为止,他都还深刻地记得谢瓒说过?的话“我想试试。”

如今,他真的试着站了起来。

长汀院众人静默地看着男人扶笻而行,缓缓地从寝屋挪动至荷花池畔。

一套动作下来,谢瓒微微喘息着,脸上也几乎毫无?血色,额庭渗出了冷白?的汗渍,汗渍沿着他的鬓角一路滑落下来,蘸湿了袖袂。

直至腿上的撑力用尽,他才放自?己到荷花池壁上静静坐着,哪怕身体?疲累已极,但他的眼?神轻松从容,从袖裾里摸出了那只莺鸟木雕, ? 往池中徐徐一掷。

伴随着一阵清越的坠水之?响,莺鸟木雕逐渐沉入清澈碧蓝的池水之?中。影子消失在了池面上。

随后,他吩咐:“将池水放净。”

青苍青朔心生困惑,好端端的,主子为何要突然要放干池水。

然而,主子并未多做解释,他们?也不好多问,就着手去给荷花池放水。

哗哗哗

泛散着鎏金色波光的荷塘水,渐渐下沉了去,露出裸青的苔壁和大片璧色莲叶,淡粉鱼儿争先恐后地往浅水域里挤过?去。

池水没?有彻底放完,水深仅达一指之?高。

谢瓒往池底望过?去,只一眼?,他稍稍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