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臻招了招手,让他走近些说话。
“母亲说是因为生?您的气,才写下了和离书,”谢臻掖了掖父亲的袖裾,嗓音带着一丝湿腔,“父亲,您是不是真的做了让母亲生?气的事?”
从?来没有人,敢直接问谢瓒这种问题。
谢瓒眼?前一时恍惚,深深回?望谢臻,
少年初长成,肩膊虽瘦,但脊梁笔直,骨架如松如竹,像极了少年时期的韩行简,不论是仪容,还是说话的口吻,不避不让,率真又鲁莽。
他嘴唇张了张,应了一声“是”:“我做了让她很生?气的事。”
并且,他做的让她生?气的事,太多?了,连自己都数不清。
“既如此,父亲应当赶快去让母亲消气才是,”谢臻急道,“我方才撞见母亲追着一个黑衣人出府了,母亲单枪匹马的,一人出去怕是会有危险,父亲快去帮母亲!”
顿了顿,谢臻又补充道:“那?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给二?少爷香囊作?手脚的凶手!”
一抹凝色拢在谢瓒的眉庭之间,沈莺歌原来不在长汀院里,而是追着真凶出府去了?
事不宜迟,他摁着轮椅转身离开。
吩咐青朔迅速备马,让青苍则沿着沈莺歌的踪迹直追。
谢瓒出府前,先去了一趟沈莺歌的寝屋。
很快地,他就嗅到了弥散在空气里的血气,挑灯俯望,是残留在地面上的血渍。
谢瓒情不自禁地低喃了句:“沈莽莽。”
但绷紧的心神, ? 随着红丝线的出现而微微松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