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方焱关上水龙头,语气平淡:“没什么好生气,我早就知道了。”
宋斯宁愣了一下,他歪着头手足无措的坐在床上,嘴角艰难的勾起笑了一声,声音轻颤着问:“….…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
“宋少爷出了车祸,眼睛看不见,腿也坏了,心里不舒服想找个人来折磨一下,这很正常。”
祁方焱转过身甩了甩手上的水,望着宋斯宁似笑非笑的说:“只是不巧,这个倒霉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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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大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宋斯宁一个人。
已经是晚上十点,早就过了宋斯宁该睡觉的时间,宋斯宁却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刚刚才用热水泡过脚,应该赶紧放在被窝里才能保暖,可是宋斯宁的双脚却垂在床边,被空调的冷风吹得冰凉,甚至比之前还要凉。
宋斯宁单手撑着床,右脚用力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一手扶着墙,一只手朝前摸索着,忍着左腿上传来的剧痛,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书桌前。
书桌下有一个柜子,上了锁。
宋斯宁的手在一旁的书柜上摸了两下,两本书很隐蔽的夹缝中摸到了一把钥匙,他将钥匙插入锁中,打开了柜子。
柜子里的东西摆放整齐,最中间放着一个画本。
画本用的时间久了,封面上沾着各种画笔的印子,宋斯宁双手探进柜子里摸索了两下,指尖在触到画本的时候颤了下,而后小心翼翼的将画本拿了出来。
他翻开了第一页,是一幅素描画。
画中绘下了绿色茂密的麦田,夕阳将下的落日,乡间道路上正在骑着机车的少年。
少年的侧颜凌冽,染着一头银发,被风吹得发丝蓬乱,耳朵上的耳钉熠熠生辉,区区几笔便画出了他身上张扬肆意的锋芒。
宋斯宁捧着那张画,苍白的指尖轻轻的抚摸过少年的脸。
他像是早已经抚摸过千万次,铅笔的笔锋被抚摸的模糊不清,即便是现在他看不见了,手指还是能精准的落在那个人英俊的脸上。
页子向后翻,有少年喝水时脖颈微仰的模样,有少年和朋友说笑时眉眼带笑的模样,有少年赢了比赛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还有很多很多.......
这整整一个画本,上百张画,全部都是他。
宋斯宁手指用力,垂下头将画本紧紧的抱在怀里,用力到肩膀都在颤抖,忽然他头抵到画本上,嘴巴勾起笑了起来。
其实祁方焱说错了,每一句话都说错了。
不是不巧,这个倒霉蛋是祁方焱。
而是很巧,这个倒霉蛋只能是祁方焱。
作者有话要说:
祁总,开点窍吧。(拍肩)
第19章
第三天后,保姆的休假结束,宋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因为辛梦兰对宋斯宁的期许颇高,为了让宋斯宁争取早日康复,宋家又从国外请来了专家医生给宋斯宁治疗身体。
为此他们将别墅四楼给腾了出来,放置那些价值过亿的医疗仪器,作为宋斯宁的康复医疗室。
国外专家在给宋斯宁一通检查后,给他安排一系列的康复训练,每天早上宋斯宁吃完饭就要去进行训练。
宋斯宁觉得自己像是案板上一条鱼,任人摆布,虽然不喜欢,为了康复也只能选择服从。
倒是祁方焱不用伺候宋斯宁了,乐的清闲,从早到晚都见不到人。
这天吃早饭,胡姨站在宋斯宁身旁给他汇报今天的安排。
“少爷,今天上午九点到十一点是腿部康复训练,下午三点到五点方医生来为您做心理咨询。”
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