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窗帘的人自己都下意识遮住了眼睛,半天才缓过来,看见床上依然蜷着没有半点动静的身影,目瞪口呆:“不是吧,都这了还在睡呢我的祖宗!”

语气过分激动,音量丝毫没压着,跟在耳朵边嚷没区别。

被子里人听见这声音才终于有动静,窸窸窣窣半天掀开被子,露出半张瓷白精致的面容,长长睫毛阖着,嘴唇红润饱满,能让人想象到上面该有柔软触感。

吵闹的人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见着这一幕却还是下意识怔了怔,好半天反应过来,又开始惊叫:“起床起床起床!要迟到了!”

青年发出些许黏腻鼻音,不太高兴地睁开眼,平日清冽的声线因为理智尚未回归显得又软又黏人。

“你怎么来这么早?”

方嘉画原本还被他美色迷惑,一听这话又止不住暴躁,怒道:“早什么早!都快九点了!你昨天到底几点睡的?”

“九点了?”

舒时云不情不愿睁开眼,等显示着时间的手机屏幕被递到了眼前,黑白分明眼眸才逐渐睁大,好似才清醒过来。

“婚宴时间是几点来着?”

方嘉画只觉得自己的新老板睡一觉醒来跟失忆了没差别,又只能耐心提醒:“婚宴几点我不知道,但我只记得你上次和舒阿姨通话的时候答应十点半会准时将礼物送到她好姐妹二婚宴上,让新娘戴着舒阿姨专门定制的珠宝漂漂亮亮去迎宾,你现在只有一个半小时,但我们赶过去不堵车情况下车程就要四十分钟。”

听了这话,床上的人瞬间清醒过来,掀开被子下床,一边进浴室一边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