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很喜欢被陶北知这样弄。
凶狠地亲,猛烈地干,他都好喜欢。
他喜欢在某种节奏和韵律里,感受陶北知带给他的震撼。他喜欢两人负距离接触,仿佛自己能嵌进陶北知的身体和灵魂。
可他现在知道了,他和陶北知走不到最后。
所以此时的温存,全是饮鸩止渴的毒药。
陶北知咬了冉行半天,见身下人毫无反应,这才抬起脸来看。
这一看却慌了神。
只见冉行双目蓄满了泪水,一张因为低烧的脸愈发苍白,只剩脸颊上那一块泛起病态的粉。
他哭得很安静,泪水一串串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落入枕头里,晕湿了好大一块。
陶北知顿时束手无措。
他年少继承家业,在商场纵横捭阖多年,向来以铁血手段闻名于行业,极少有情绪起伏的时刻。
可此时,见着怀里的人无声地哭泣,却叫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慌意乱。
陶北知停下粗暴的动作,凑过去吻冉行的眼泪,很温柔地说:“宝宝,怎么哭了。”
冉行却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眼泪一落就收不住,源源不断从眼睛里冒出来,很快打湿了整张脸。
可他偏偏没有发出任何哽咽抽泣的声音,一直让眼泪静默汹涌。
过了许久,冉行再度对上陶北知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说:“陶北知,分手吧,我是认真的。”
陶北知的拳心紧捏,手背上青筋突起,一双眼睛像淬了火,直勾勾盯着冉行。
他问:“为什么?就因为我答应了相亲?”
冉行摇摇头,全然不顾此时自己赤身裸体,依然很轻很轻地说:“我不喜欢你了。”
陶北知的目光猛地一颤。
他像一座即将崩碎的大山,又像一汪卷着暗涌的海浪,气压极低地盯着冉行,咬牙切齿道:“冉行,你再说一次。”
冉行回想起陈教授的话,想起夏小姐甜美的笑容,想起陶北知送人时的绅士,心一横,又开口:“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你强迫我的。第一次见我就亲我,认识才一星期就睡我,要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我让你舒服了。我不喜欢你,不爱你,所以要分手。”
陶北知热血上涌,只觉得意识被魔鬼吞灭。
他被冉行这几句话刺激得理智全无,恨不得要将冉行揉碎了,嵌进自己身体里才好。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光线不强,但足够让两人看清对方的脸。
陶北知居高临下,缓慢放开禁锢冉行的手,声音里有几不可察的颤抖。
他强行冷静地问:“冉行,我只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冉行觉得自己心痛得就快要死掉了。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铁着心说:“是认真的。”
陶北知身体僵了几秒,目光充血地盯着眼前人,一点一点放开冉行的手,起身站到床边去,还绅士风度十足地扯过了被子,盖在了冉行不着寸缕的身体上。
那身体上,还留着昨夜他故意咬出的红痕。
后来的时间好像变得漫长。
又或许很短暂。
短暂到冉行记不起陶北知后来又有没有说点别的什么。
只依稀听清,他在开门离去之前,压着嗓子说了一个字
“好。”
第6章
陶北知从冉行生活里消失了。
电话和微信没再响过,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冉行都没能听到一点儿关于他的消息。
陈教授偶尔会打电话来,冉行也总是以“学业太忙”“有比赛”之类的借口而拒绝,这半个月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