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得到回答,陆念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很快,她嗅到乌木同冷松交融的香气下,那抹浅淡的血腥气。
慢慢的,血腥气压过冷香,彻底浓重起来。
“哥哥受伤了?”陆念安皱起鼻子。
她现下没了心情去计较什么,抽出手压在他肩侧,感受到一片湿润。
原来是血迹。
寄住于陆府的十多年,陆念安都鲜少见他生病或是受伤,她的记忆之中,陆祈也一直无坚不摧,从不会倒下。
被花瓶砸伤了该怎么办呢?
陆念安有些着急。
门也被锁上了,找不着钥匙就出不去,出不去就不能唤人来。
“哭什么?”明白了她的委屈以后,陆祈有些无奈,“也不想想自己哪有这般大的力气,是旁人所伤,同阿念没有关系。”
“那……”闻言陆念安心里好受了些:“那哥哥你会很疼吗?”
陆念安没有流过这般多血,可只是划破一道口子,她就觉得很疼很疼了。
“疼。”陆祁语调冷了些,侧眸看着一地瓷片残骸,他微顿,单手抱起她往塌边走:“可若你能听话些,不再吵着去见旁人,我便不疼了。”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身体悬空的一瞬, 失重感随之而来。
陆念安下意识环住陆祈的脖颈,双手落下,很快想起他右肩上的伤, 又默默收回。
脑袋已经被晃得有些晕,天旋地转, 片刻,陆念安被放置在一方柔软的榻上, 素白色绸缎因为她的陷落生出丝丝缕缕的褶皱,她迷糊地眯起眼来, 神情无措。
面前是一片狼藉, 笔墨砚台东倒西歪, 一地深黑墨渍同碎瓷片交杂,床榻边成了唯一净土,仍保持平和的规整。
陆祁半跪在地,大掌托住她脚腕往上抬,迫使她躯起腿来, 露出的白绸绣鞋很快被褪去,只剩下一层柔软的罗袜。
很快, 那罗袜也被解开,他手掌宽大, 一手握住她的足, 粗粝指腹划过最为娇嫩的脚背, 陆念安圆润粉嫩的脚趾微颤,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好在陆祁很快将她放开, 轻扫了一眼, 他语调回到最初的平静:“阿念,你该睡了。”
情绪上剧烈起伏后, 她的确有些困了,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睡去,有些太没心没肺。
陆念安没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做什么,既然他的伤口无事……她眼底的抗拒重新浮现,此刻紧皱起眉:“我要出去。”
月光之下,看着他平静到极点的眼眸,陆念安抿了抿唇,又道:“方才我不是故意的,但,但我说得都不是气话。”
冷静下来以后,心中升起的恐惧没有消散半分,陆念安试着平静道:“我觉得你这样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