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念安抱着绸被不说话,莲叶了然:“公子应也是为了小姐好……”
“可是哥哥他真的很过分,”这一次绝对不算是她小孩子气,陆念安心有怨气,又幽怨道:“莲叶明明什么也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帮着哥哥说话……”
“没有帮着公子说话,”莲叶闻言只好叹息一声:“只是公子身边只小姐一个妹妹,公子怎会害小姐呢?”
陆念安只有两个贴身丫鬟,常陪在她身旁的是秋菊,而莲叶更多的是管理北院上下。
她对她们的信任却是一样的。
但此刻听着这番话,陆念安怎么听都不满意,轻轻哼一声:“哥哥定是同莲叶说好话了。”
“怎么会?”莲叶微顿,勉强地笑了笑,才将放于桌案上的瓷碗抬起:“小姐,今日的药还未喝呢。”
煎药一直是秋菊的活,只是今日,自回到北院以后,秋菊好似就再未出现过。
陆念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不见了,一边接过药碗,一边有些疑惑地开口:“莲叶,怎得没瞧见秋菊?”
“秋菊姐姐方才被青竹叫去西院了。”莲叶盯着她喝完药,再打开罐子,夹了两颗紫苏青梅放置于瓷盘中。
“秋菊平日里都给我四颗的,”陆念安正被苦得有些说不出来话,含了两颗梅子,又酸得她眯起眼睛来,她低声问:“那哥哥叫秋菊干甚?”
“天色渐晚,不可贪多,”莲叶抬起木筷,只缓慢地往外夹出一颗青梅:“西院的事情莲叶也不知,但等小姐食完,秋菊姐姐也应回来了,再亲自去问可好?”
陆念安点头,心不在焉地咬破梅肉,有些担忧起来。
好在莲叶并不是哄她,等慢慢悠悠将梅干食完,秋菊的确已从西院回来。
推门而入时,她还穿着白日里的那件粉绿衣裳,发髻规整,神色正常,瞧着一点变化也没有。
陆念安顿时松口气,用同样的语气紧张道:“哥哥叫秋菊做甚?”
秋菊没有先回答,缓缓走屋,方才止步,便被榻上的小姑娘拉去,被迫坐下。
转过头,对上一双湿润的眼眸。
许是因为秋菊太久未说话,对于未知,陆念安总感到紧张,眨眼随之频繁起来,根根分明的睫羽正不断颤着。
秋菊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复杂,很快开口:“无事的小姐,公子只同秋菊说了一句话。”
初初被叫去西院时,秋菊也会感到惶恐。
人们对于未知,总是会感到害怕。
一踏入书房,秋菊便感受到一股凉意,自然也是万分紧张。
这样的紧张总让她想起刚来陆府时。
那时刚离开家中,秋菊才不过十岁。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非常明白自己是要去当丫鬟了。
来陆府的第一日,她也被领到这间书房内,得知自己未来的主子叫陆念安。
临走前,那位着白衣的少年,却静静看了她一眼,忽得开口提醒她北院内刚离开十二个丫头。
这是秋菊第一次来当丫鬟,听见这话,顿时被吓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