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只会用从前抱着她的那双大手,教她疏远,教她距离,亦或是推开她。
那盏散发着莹莹暖光的花灯同样被这大手捏碎,竹架支离破碎,四散开来。
一同破碎的,还有陆念安长达十多年的,不正确的依赖。
她逐渐回到正轨。
那像现在这样无力地坐在哥哥怀中,细腰被大手握住,陆念安后知后觉却感受到无措。
“哥哥,”指尖紧张地蜷缩,陆念安动了动脚,轻轻挣扎:“你不准掐我。”
习惯占了上风,陆念安没觉得不对,只是觉得难受,同样想逃离。
“该长记性。”这声音微冷,陆祁面色冷厉,一手拍了拍她的头,在察觉到她的不安以后,转为缓慢地抚摸。
他指腹磨着她的乌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在陆念安放松下来后,忽得开口:
“今日同阿念说了什么,全忘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今日同阿念说了什么, 全忘了?”
说这话时,那只大手仍轻抚在发间,是温和的, 同他的语气一样温和。
“没有忘,”陆念安便下意识为自己辩解:“都记得的。”
“是吗?”
昏暗空间中, 他视线落在她脚腕边,又问她疼不疼。
当然很疼。
在陆祁忽视她腕上的伤直接走掉时, 陆念安也有一瞬间无措。
像幼时摔倒受伤,哥哥总是能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替她上药, 问她疼不疼。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忽视她。
陆念安想, 因为她长大了。
所以要独立一些, 所以她没有哭。
但此刻她还是会难过。
大抵是习惯太可怕,从前在哥哥面前,八分的疼也要让她哭成十分才好。
“好疼的……”陆念安又忍不住告状,从没找到陆子诺说到糖葫芦很酸,像是小孩在外受了委屈, 总是会第一时间去告诉家长。
是出于信任和熟悉,才会将心底话完全完完全全告诉另一个人:“真的好酸好酸, 没吃过这么酸的糖葫芦……”
抚摸她头顶的大手却忽得止住,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旁人哄一句就心甘情愿的上当受骗或是胡乱对着人傻笑, 现在知道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