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艾略特墨绿色的眸子停在虚空中的一点,他不看任何人,似乎要等这些人吵完了再说话。
辛妮德看着他,没来由地感到窝火。
一番争执中,辛妮德突然起身离开,坐在长桌两侧的人根本没在意,倒是皇帝往她这边稍微侧了侧脸,但因为幅度太小,基本让人看不出来。
离开会议室,辛妮德双手撑在大理石的走廊台面上,她浅浅呼吸着,沉沉的目光投向巨幕窗外。
本以为这走廊上除了警卫不该有任何人在,谁知道连这点清净的时间,都有人不请自来地打扰。
“日安,辛妮德阁下。”
听着这个清润的声音,辛妮德身体一顿,极短的暂停之后,她转过身来,对身后的人微笑:“日安,西昂先生。”
西昂也笑了笑,随后又露出一个有些疑惑的神情:“阁下为什么站在这里,里面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吗?”
辛妮德听着他的话,眉眼看起来相当温和:“这不该是西昂先生问出的问题,即使是我,也不能随意打探与自己无关的政务,西昂先生以后必定会进入政务院,这些原则您一定要牢牢遵守。”
西昂轻笑:“的确,拥有什么样的职务,就要操什么样的心,多操心不仅违反了帝国的法律,还会令陛下感到不快,多谢辛妮德阁下的教诲,我与辛妮德阁下应当共勉。”
辛妮德神情不变,还是那么温柔,不过再说出的话,总感觉夹杂了一点冷意:“这话有一点不对,不是拥有什么样的职务就要操什么样的心,而是拥有什么身份才要操什么样的心,帝国毕竟还是一个群居社会,除了职务之外,人们还有许多身份,有时候认清身份比认清职务更重要。”
西昂点点头,不轻不重地把这句话又还了回去:“我需要认清身份,不过辛妮德阁下,您似乎应该认清现实。”
这下辛妮德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崽子过来敲打她已经让她感到生气,现在这个小崽子说什么?认清现实?
连他都可以用那件事来攻击自己。
然而辛妮德只是僵硬地站着,想不出任何话来反击。毕竟现实如此,她就像个有妄想症的女人,死活都不愿意放弃那点根本不叫希望的希望。
对成年人来说最难堪的不过如此,被一个孩子轻描淡写地羞辱,自己还无法反驳。
走廊里变得十分安静,从西昂打出这张牌的时候,辛妮德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她变得沉默,而西昂望着她,微微一笑、又要张口。
突然,会议室里传来剧烈的动静,辛妮德一愣,她和西昂同时扭头看向会议室,而辛妮德想也不想就赶紧推门进去了,西昂却只能站在外面,看着那扇大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会议室内,辛妮德看着全屋都站起来的人,她有些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条件反射地走向艾略特,身边的人都为她让出了通道,走近了,看到地上的碎瓷片,辛妮德定定神,这才看向背对着她的皇帝。
艾略特身边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就怕被误伤,而他本人正死死盯着窗外的一个方向,辛妮德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像他是一个邪/教徒一样,失控、执着、愤怒,还有不知所措。
辛妮德怔住,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
艾略特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他还在追寻刚刚的呼唤,很难形容那到底是什么感觉,明明没有声音,可他就是“听到”了,也感到了,他闭上眼甚至能看到一个白色的幼崽正在浑身发抖地哭泣,这个幼崽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很害怕,他想要回巢。
这呼唤的时间不长,也就几秒钟而已,之后哪怕艾略特放出自己所有的精神力也没法再追寻到了,终于意识到这是无用功,艾略特瞬间收回精神力,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