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话,徐元却只想到了这些,为着徐元的夸赞,莞尔一笑后,又忍不住问道:

“我爸之前写过一些东西,差点儿被打成右.派,虽然风声过去了,看上去已经没事儿了,但是,谁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来一次呢?哪怕这样,你还是要跟我交朋友吗?”

要知道,他们家待的那个大队,因为存在着这样的风险,愿意跟他们家来往的人很少,这待遇,跟牛棚里的人,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按理说,她今年35岁,别说农村了,就算在城里,这个年纪的女同志也该结婚了。

可是,一方面,他们家成分不明,保不准将来有一天就会出了事儿,另一方面,她的长相,用大队上那些大娘的话来说,就是“不安分”,再则,他们家也压根儿不舍得让她在农村成家。

好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城里总算是传来了好消息,她爸找了关系,弄到了份儿工作,把户口转了回来,一家人也总算是,又回到省城了。

但是,在农村的这几年经历,带给曾书瑶的影响,终究是无法一笔抹去的。

徐元是知道,以后的形势只会越来越放开的,当然,哪怕不知道,他也不至于为着还没发生的事情,就杞人忧天地疏远了曾书瑶。

“你也说了,是差点儿嘛,现在都回城了,那些事情也该翻篇儿了,人家都说否极泰来,相信我,以后,你们家只会越来越好的。”

徐元并不想以一个先知的身份,笃定地对着曾书瑶,大谈特谈未来几年的形势,所以,他巧妙地避开了敏感话题,另选了一个切入口。

落在曾书瑶耳朵里,她只会觉得,徐元是在安慰她、给予她信心罢了。

“那就承你吉言了!”心领了徐元的好意,曾书瑶正想说些什么,却是于明顺的声音响起了:

“书瑶啊,实在对不住,让你等的时间久了点儿!

诶,元元,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邻居家来了客人,拉着于明顺这个大厨,想让他过去做两道硬菜,好招待人家。

曾书瑶刚坐下,于明顺本想一口回绝的,可谁让,来的客人是登门来谈亲事的男方父母呢?

都是老邻居了,于明顺也不想因为没答应去做菜,万一亲事没谈拢,最后全怪到了他的头上,再加上曾书瑶也看出了邻居的着急,体贴地让他先去忙,他这才会把客人暂时撂在家里。

原本想着,就是炒两道菜,前后也就十来分钟就能搞定了,谁知道,人家指定的还是耗时间的两道菜呢,这不,一耽搁,就到这会儿了。

于明顺从厨房出来,迈着大步就往家里赶,他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今个儿还是头一回做事这么不讲究、怠慢了客人呢。

进屋一看,诶,家里人是没回来,但是,曾书瑶旁边却是坐了个徐元,他进来的时候,俩人脸上的笑都没能完全收住呢。

于明顺一边问着徐元,另一边却是在心里琢磨开了,他是不是,回来得有点儿不是时候啊?

“舅,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找强子哥的,想问问他下下个礼拜天有没有空。

我朋友结婚,想在他们家那院子里摆两桌,这要办酒席,可缺不了手艺好的厨子,听说咱们家是祖传的手艺jsg,这不就托我来问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