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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楼上,鸟鸣呖呖,舒芙便在一片晨鸟啁哳声中睁了眼。
她下意识要往身旁摸,却毫无意外扑了个空,片刻后才恍然想起,占摇光昨日起就走了,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手指上传来一丝轻微刺痛感,舒芙抬手一瞧,就见柔软白皙的指尖上赫然多出个针眼大小的口子,若不仔细瞧,几乎难以发觉。
恐怕是昨天不慎擦着什么毛刺留下来的。
她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盯着雾青的帐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爬起来,取下椸枷上的外裳草草披在身上,便去了隔间洗漱。
洗漱罢,她回了房里,在镜台前坐下,捡起台上的梳篦,一点一点梳理起垂散微乱的乌发。
此刻,她当然可以像从前一样,把阿笺叫上来替她梳髻。
但从此往后呢,也要日日如此吗?
阿笺是个人,不是什么物件,不会时时刻刻日日夜夜都跟在她身边。
她在策论里谈自立,可若连自己的日常琐碎都打理不了,便显得有些可笑了。
好在梳发是件简单事,只是盘挽成髻有些难,她过几日再一样样去学,今日就依旧学着昨天占摇光给她梳的样式,简单编成辫就算了。
舒芙自己扎好了辫,再用软滑的绸带束紧,左右顾了顾,觉得尚算齐整,便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
她在心中点出几个自己常梳的发髻,由简入繁大致排了个序,正准备取几张纸记下,却不料一走进西间,人便愣在当场,视线正正落在桌案上。
那是一枚小小的银月亮,只指头大小,弯弯亮亮一粒,静静卧在她桌上。
舒芙当然认出那是什么。
她第一次见占摇光时,便被这小物件吸引了眼光,心中想,怎么有人有这样的巧思呢,这样小小一粒银月亮挽在乌发中,配上他一对熠熠生辉的眼,当真动人极了。
后来他几次想将这枚银月送给她,却都被她婉拒了,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东西还是到了她手上。
舒芙拈起银月准备细看,却发现下头还压住了薄薄一片纸。
她将纸拿起举在眼前,只见上头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