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其实不过是徒劳。

直到踏上石阶,他还在对自已笑呢。

在土兵岛的露台上,有一位老先生坐在椅子上,阿姆斯特朗医生一眼看过去,觉得此人仿佛有点儿眼熟。他在哪儿见过这张癞蛤蟆似的脸这个乌龟似的脖子,这副弯腰驼背的架势,还有这双暗淡而狡猾的小眼睛?没错,就是老瓦格雷夫。阿姆斯特朗医生曾经在他面前出庭作过一次证。瞧他那副样子,像是总也睡不醒似的。可是,一说到法律,他的机灵劲儿就来了。比如对付陪审团的时候,他可是满脑子主意。别人都说他能牵着陪审团的鼻子走,让陪审团按他的意思作出裁决。那些原本通不过的案子,他一次次地让陪审团表决通过了。而且,他说在哪天通过,就能在哪天通过。所以也有人说,他是个穿着法袍的刽子手。

在这个远离尘世的地方居然遇到了他,真是不可思议。

7

瓦格雷夫法官先生暗自思量:

阿姆斯特朗?我当然记得!我在证人席上见过他。他是个很能装腔作势的人,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简直别提有多夸张了。医生都是无赖,哈里街的医生是无赖中的无赖。他想到前不久才见过那条街上一个阿谀奉承的医生,一口恶气涌上心头。

他含含糊糊地说:

“客厅里面有酒水。”

阿姆斯特朗医生说:

“我得去和岛主夫妇打声招呼,以示致意。”

瓦格雷夫法官先生又闭上了眼,表情神秘兮兮的。

“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