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身边的嬷嬷帮裴昭元拍掉身上沾的尘土,见裴昭元膝盖上磕了不小一片青紫,不免疼惜道:“这大公子也是忒严厉了些,七郎年纪尚小,娇气?些也正常,摔了这么大一跤能不疼么,作?为?兄长,不安慰就罢了,竟还当着下?人面训斥,难怪七郎委屈。”

这显然又勾起了裴昭元伤心事。

裴昭元一向畏惧这个兄长,平日里都是绕着躲着走,今日完全是运气?不好给撞上了,听嬷嬷这般一说,诸般委屈再度悲怆浮上心头,不由再度趴在裴夫人怀里嗷嗷哭了起来。

“阿元不要?兄长,不要?兄长……”

裴夫人抚着幼子背,叹道:“你大哥是裴氏长子,担负着家族重任,自然与你不同。若无他在前头替你遮风挡雨,你岂能日日招猫逗狗,无忧无虑。你也莫怪你大哥,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他的辛苦与难处。”

只是幼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裴夫人到?底也心疼,让嬷嬷去取了碟子金丝软糖,才算哄住。

裴北辰回到?院中,简单用?了两口膳,仆从来禀:“家主请大公子到?书房一趟。”

书房里除了裴氏现任家主,工部尚书裴行简,还坐着裴氏老太爷裴道闳。裴道闳一身道袍,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京郊别庄赶回。

“见过父亲,祖父。”

裴北辰行礼。

裴行简开门见山:“会武之事,裴安应该已经同你说了。”

裴北辰点?头。

裴行简道:“这些年,卫悯仗着掌控凤阁,不遗余力打压裴氏,此次会武的重要?性,应该不需我多言。”